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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伸手一摸,兩旁石壁也是光滑清冷,黑暗之中也不知這山洞有多深長,只覺陣陣涼氣不住湧來。這時耳邊又響起徐滌塵的一聲低喝:“盤膝坐下,抱元守一,勿助勿忘!”
卓南雁才依言盤膝坐好,他已緩緩一指點在卓南雁胸前華蓋穴上,引得他身子一震。徐滌塵十指飛舞,紫宮、玉堂、膻中,循著他任脈要穴一路點下。卓南雁只覺他每一指觸到身上,便帶得自己體內一股勁氣一跳,到他點在自己丹田關元穴時,體內糾纏衝撞的熱氣立時流轉得順暢多了。
徐滌塵這才長出一口氣,道:“好,經老道這套‘五行天星指’給你推宮導氣之後,你體內真氣業已初步調和,現下我便傳你運氣吐納之法。這門內功旨在調和人身之內的陰陽二氣,功成之後,便能龍虎相交……”五行天星指重在外力按摩導引,徐滌塵內力大減之後,經過這番施為,渾身已是大汗淋漓。黑暗之中,卓南雁仍能見他臉上汗光微閃,心中不禁湧起陣陣感激。
當下徐滌塵便開始向卓南雁細細傳授風虎雲龍功。卓南雁之母趙芳儀當年注入卓南雁體內的真氣恰恰也是道家內功修煉所得,與徐滌塵所傳玄門心法頗為相似,卓南雁依著徐滌塵教授的口訣凝神修煉片刻,便覺四肢百骸之中有一股蓬蓬勃勃的熱氣緩緩流轉,一點一滴地向氣海丹田凝聚,再過一會兒,便覺遍體通泰,心中的煩熱之感大減。
徐滌塵見他呼吸綿長地凝神靜坐,才微微點頭,邁步走到洞口。眼望著幽遠瓦藍的天宇那幾顆閃爍的殘星,徐滌塵不由緩緩眯起了深邃得似能洞悉天地玄奧的雙眼,以極低的聲音喃喃自語道:“還有七日,屠龍兄,你可趕得上這盤棋麼?”
自來各派內功修煉,都以恬淡虛無為要,心浮氣燥之人縱得上乘丹訣,也難以練出上乘功夫。好在卓南雁倒是能動能靜的性子,加上他自幼好棋,頗能耐得住性子靜坐,這時平心靜氣地依法吐納,漸漸地便進入了一個混沌安然的境界之中。過了不知多久,再睜開眼來,卻見斜月西墜,紅日東昇,天邊已躍出一片朝霞,原來他不知不覺地竟已練功了大半夜。
林霜月回去之後,按著徐滌塵所言,跟林逸虹一說,林逸虹果然一口應允將第三盤棋推到七日之後再下。這一來大雲島上更是人情踴躍,不少人都搶著來藏劍閣看這膽敢挑戰林逸虹的怪童生得什麼模樣。卓南雁白天裡躲在藏劍閣內一步不出,表面上裝病,實則卻是暗中修習風虎雲龍功法。
到了晚上,卓南雁便獨自來這後山,給徐滌塵帶入鎖仙洞中,聽他傳授丹訣。所謂“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內功修煉最重耳口相授的口訣竅門。這門風虎雲龍功本為道家上乘心法,而徐滌塵在向卓南雁親傳細解的諸般功訣之餘,更親以五行天星指給他運氣推拿奇經八脈的各大要穴,助他運氣歸元。
數日之後,卓南雁忽然發覺自己可以和尋常少年一樣縱躍用力了,當下喜不自勝。他越練越覺津津有味,只有一點美中不足,那便是林霜月這幾日很少前來看他,即便來了,也是說不了幾句話便匆匆別過。據說這也是照著徐滌塵的吩咐,為了讓他專心煉功。
卓南雁知道,所有這一切全是為了讓他能贏下那盤輸不起的棋。除了練功,他想得最多的便是棋,特別是他輸給林逸虹的那局棋。這局棋的每一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這兩日間卓南雁自覺練功之後精力瀰漫,常能在幾手關鍵之處想出十餘種往日意想不到的精妙變化來。這些變化或犀利如劍,或輕靈如風,但是哪一路變化真正能剋制林逸虹呢?他常常會對著棋枰整整幾個時辰一動不動,鬧得餘孤天以為他痴了。
幾日時光,一晃而過,轉天便是他和林逸虹約好的賽棋之日了。吃過午飯,卓南雁剛剛把四個座子擺上棋盤,忽聽窗外有人一聲低吟:“勢回流星遠,聲乾下雹遲。臨軒才一局,寒日又西垂!”聲音平淡沖和。一人隨聲推門而入,卻正是慕容兄弟中老大的慕容智。
卓南雁正要拱手施禮,慕容智已笑著擺了擺手,走到桌前,拈起一枚白子啪的掛在了黑角下。這正是當日林逸虹當日走的第一著。卓南雁一愣之間,慕容智又拈起一枚黑子打在棋盤上,跟著落子如飛,將那盤棋原樣擺了上去,連前後順序都分毫不差。
卓南雁剛到大雲島時,便跟他下過半局棋,暗道:“慕容智這老小子詭計多端,但他跟林逸虹素來不睦,難道來這裡是指點我來了麼?”大張眼睛望著慕容智,要瞧他說出來意。慕容智低聲笑道:“明日這盤棋,你怎麼贏他?”卓南雁登時愣住,論棋力林逸虹還在自己之上,自己冥思苦想了數日便是“如何贏他”這一件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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