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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那是有的,但若想會盟群豪,使眾多英雄同心同德,單憑武功又是不夠的。四方群豪擁戴卓盟主,除了他的武功,更多的卻是他那赤膽忠心和慷慨仗義。他天生是個領袖群倫的英雄,只在那高臺上豪氣凜凜地這麼一站,便引得群豪心生崇敬!”
南雁眼前似是現出一座直聳入雲的高臺,臺上一個長衣飄拂的漢子臨風揮劍,他心下悠悠地想:“只在臺上這麼一站,便引得群豪服氣,這人不知是何等英雄!”
易懷秋點頭道:“後來四海歸心盟便跟著卓盟主投到嶽元帥麾下。那時你易伯伯也在卓大俠手下聽令,受他指派率人過河相助北方義軍。黃河以北的義軍有了‘四海歸心盟’這強援,登時便成星火燎原之勢,沒多少時日便有了四十萬之眾,鋒芒所指,所向披靡。嶽元帥得了卓盟主的鼎力相助,也是愈發如虎添翼……若非後來的奸賊秦檜弄權,只怕咱早就跟著嶽元帥、卓盟主直搗黃龍,迎得二聖還朝了。”想到壯年豪事,心下感懷,眼眶四周竟是一片潮溼。
餘孤天一直凝神靜聽。他隱約知道岳飛這個人,知道那是宋朝能征慣戰的勇將,連金國的大英雄完顏宗弼都不是此人對手,幾次敗在岳家軍之手。這時聽了易懷秋的話,不由暗自苦笑:“原來他們是岳家軍舊部,我這大金皇胄,卻跑到岳家軍舊部之內避難,真是天大的笑話。”
屋內一片靜,忽地響起脆生生的一問:“那位卓盟主,後來怎樣了?”
易懷秋神色一震,悠悠地瞅了發問的南雁一眼,才道:“卓藏鋒得了四海歸心盟的盟主,卻在無意之中得罪了兩個人。第一個人便是奸賊秦檜。盟主是嶽少保的左膀右臂,秦檜要除嶽大帥,第一個自然先要除去他。另一個人卻是當時明教的日尊教主林逸煙。明教‘日月雙尊’兩位教主之中,論位分,日尊教主還在月尊教主之上。試想卓藏鋒以副教主的身份得了四海歸心盟的盟主,欲置他這明教日尊教主於何處?聽說那時卓藏鋒要揮劍抗金護國,林逸煙卻想乘機壯大明教,後來教內便鬧出了護國還是護教的林卓兩派之爭。到底卓藏鋒和林逸煙二人之間有什麼恩怨,我們外人不得而知,聽說後來卓藏鋒為息爭鬥,終於自動率了幾個親信遠走。
“那時恰是紹興八年,秦檜獨相,氣焰囂張,這狗賊一心求和,便設計奸謀,先將盟主手下英豪驅散殆盡,更遣出鷹犬,全力追殺於他。卓盟主最終寡不敵眾……”說著聲音驀地一哽。南雁聽他語音發顫,一顆心也撲撲亂顫,忍不住急問:“怎麼了,難道那卓大俠死了麼?”易懷秋沉沉道:“或許是吧,據說那一場追殺之後,卓大俠不知所終!但我先後多次派人訪查他的下落,也是毫無所得,想必他多半便已遇難……”
南雁睜著黑白分明的一雙大眼瞪著易懷秋,忽然道:“那位卓大俠是天下無敵的英雄,他死不了的!”易懷秋滾滿濁淚的老臉上卻破出一線笑容:“是,他是大英雄,死不了,或許棄劍隱居,也未可知!”在南雁一個孩子的心中,自是希望英雄永遠不死,聽得易懷秋這一說,倒更加認真起來,道:“這卓大俠就是沒有死的!”
“是,就是沒死!”易懷秋也不與他爭,只苦笑道,“只是這卓大俠一去,天下武林又如先前一般四分五裂,卻再無卓藏鋒那樣頂天立地的英雄人物出來登高一呼了。”說著長長一嘆,感慨無盡。南雁卻將兩條修長俊氣的眉毛一挑,一字字地道:“再過幾年,我也要跟這頂天立地的卓大俠一般,再開他一個四海歸心大會,將四海豪傑聚在一處,再不打打殺殺,大夥一起使力將那金狗趕出中原!”
“好孩子,”不知怎地,他這孩子氣的一句話竟讓易懷秋身子一抖,伸出枯瘦的手掌將他肩頭緊緊攥住,顫聲道,“你小小年紀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枉了易伯伯督導多年……”雜著老淚的目光中掩不住的一股欣慰之色,還要待說什麼,口中卻蹦出一串猛咳。他咳得那樣的猛,那身舊得發黃的袍子象深秋落葉一樣簌簌抖起來。餘孤天聽他幾人對答,心內忽酸忽苦,當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大哥,”季巒聽他咳得厲害,急忙站起,輕聲道,“那老傷可又犯了麼?”易懷秋點著頭,卻止不住那咳,愈發咳得急促起來:“咳咳……這傷是一日重似一日,也不知還能撐得幾時!”季巒面色一慘,急揮手道:“天色已晚,大哥還是早日安歇!”便帶著兩個孩子匆匆退出。
當晚餘孤天便給人安排住進了一間正房內。這風雷堡雖然窮破,壘的屋子卻還不少,這間房子也不是很大,牆壁卻用桑皮紙裱糊得乾淨爽眼,炕也是按北方人的習俗燒了火炕,躺上去暖融融的。跟他這些日子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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