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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刀傷!好毒的一刀呀,再深得半毫就要了你的命了,”穩步踱過來的季巒蹲下了身,虛了一雙老眼,藉著廳內亮堂堂的燈焰向他細細凝視著,“你這小子倒是好大的命!對了,你叫什麼?”完顏冠心中一動,嗚嗚的只幹叫了兩聲。徒單麻早跟他有言在先,怕他說話露出上京口音,索性讓他裝作啞巴。
季巒呵的一笑:“倒忘了你是個啞子!該當如何稱呼你,難道便叫你小和尚麼?”完顏冠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暗道:“終是要告訴他們個名號的,總不成讓他們就叫我小和尚!”便伸手在空中比劃著。季巒老眼一亮,笑道:“竟是個識字的小和尚,寫下你的名字和年歲來!”尋了破紙禿筆推到他面前。
完顏冠緩緩伸出手,微一尋思,握筆時故意將那毛筆猶似提槍握棍般地一把抓在手中。屋內還有幾個滿臉粗紅的小廝伺候著,那幾人瞧了他這握筆的姿勢全不禁嗤嗤的笑,完顏冠的一張臉給幾人笑得騰的紅了。倒是南雁走過來拍著他的肩頭,小大人似地道:“休要理他們,只管寫來!”
季巒瞅了他一眼,眼露嘉許之色,卻見完顏冠已用毛筆在紙上抹桌子拖地一般寫下了“十二歲”三字,微一思索,又寫了“孤天”二字。
季巒不由皺眉道:“你姓孤麼?”完顏冠寫下的這“孤天”二字正是將“冠”字之音拆開而成的,其中隱隱含有“孤家寡人”、“君臨天下”之意,聽得季巒這一問,便在“孤天”之前又寫下了個“餘”字,那是取“漏網之魚”的諧音。
寫罷這三個字,完顏冠心下又是一陣摧心摘肺的疼:“從今以後,我便是餘孤天了!完顏冠這名字,不知何時才能再用!”
“原來是餘孤天,你十二歲了,比南雁小了兩歲。呵呵,南雁終日嚷著要做大哥,這一回終於來了一個小弟!”季巒說著伸手拍著餘孤天的頭,笑道,“莫怕,有你這個大哥在,以後這堡內沒人敢欺負你!”
暖暖的屋裡面就蕩起一陣暖暖的笑聲。這笑聲竟讓餘孤天心下生出一股感動:“這群人破衣爛衫,卻窩在這光禿禿的石頭堡內自得其樂。這樣的人便是所謂的‘遺民’吧,可憐我這大金皇子,卻跑到了宋朝遺民堆裡面來藏身!”
季巒口中向南雁說笑,眼神卻沉重許多,只覺這餘孤天雖是破衣爛衫,口不能言,但眉宇間卻有遮掩不住的一股矜貴傲氣,只是受了驚嚇,目下稍有些驚惶畏縮。
眼見餘孤天不時翻著眼睛的餘光瞟向自己,一副心神不定之狀,季巒不由嘆一口氣,溫言道:“孤天,你不必提心吊膽的,待在這風雷堡內,便如同我們的孩子一般,這一身僧袍都磨爛了,就不必穿了。待會洗了澡,且將南雁的衣服給你穿上吧。”
南雁應聲跑出屋,捧了一件光潔的衣服過來。季巒忍不住笑道:“你倒大方,將自家過年才捨得穿的好衣服都送人了!”
南雁昂起小臉,搖頭晃腦地嘻嘻一笑:“易伯伯教我《論語》時說,古時有個跟我一樣沒兄弟的人叫司馬牛,子夏便說,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無兄弟也?這可不是來了一個兄弟了麼!”餘孤天瞧這衣服雖是半新不舊,但比起南雁身上那件洗得褪了色的棉袍要好多了。他知這南雁是個大方豪爽之人,心中微生好感,向他輕輕點頭。
一時餘孤天洗漱完畢,換上新衣,又隨南雁到前廳用膳。雖然餘孤天這幾日亡命奔波,難求一飽,但對著滿桌的山珍野味,他仍是細嚼慢嚥,不曾缺了半分禮數。季巒在旁冷眼瞧了,心內更是暗自稱奇。
才吃過了飯,便有人來報,在堡外樹林子裡尋到了一具屍身,這時已經運進了堡來。季巒知道那必是無憂子的屍體,神色立時一沉,命人取過火把,帶著南雁和餘孤天走到院外。餘孤天遠遠瞧見無憂子那猙獰的面目,心下害怕,不敢多看,急忙別過臉去。
季巒卻過去掀起無憂子的道袍,卻見屍身胸前肌膚上端端正正地印著兩個漆黑的掌印。那本就瘦弱的胸膛這時好似沒有骨骼的一具軟軟的皮囊,顯是胸骨皆給這這可怖的掌力盡數震碎。季巒定了定神,才道:“南雁,你瞧如何?”
南雁凝神瞧了片刻,伸出兩根指頭漫不經心地搔著額頭,道:“傷處烏黑,顯是被毒掌功夫所傷。傷他之人毒功霸道,一掌之間毒氣業已滲入他的肌骨之內,所以死了半日功夫,野獸卻不敢咬噬屍體。他衣袖之間還要數處細微血跡,血色泛青,跟他口鼻間流出的黑紫血色不符,顯是他對手所流。”頓了頓,又道,“他那對手是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