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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少,今兒不知是怎麼了,一口氣說得這麼多?”忽閃著一雙大眼睛道,“這麼說,明教、格天社和雄獅堂三大勢力說來都在江南,實則卻都是互不服氣,相互之間必是少不了明爭暗鬥的。嗯,洞庭煙橫、獅堂雪冷、吳山鶴鳴!這三家首領的名號都好聽,那第四家就是龍驤樓了吧?”
“江湖四雄之中又以龍驤樓的聲勢最盛。那龍驤樓的主人完顏亨自號‘龍驤樓主’,江湖中人便送了他‘滄海龍騰’這個大號!”季巒提起“滄海龍騰”這四個字,竟覺得口舌發乾,潤了口茶才道,“完顏亨本是當初金國權勢熏天的都元帥完顏宗弼之子,眼下也是金國的芮王爺。這人據說絕頂聰明,文韜武略素來不作世間第二人想。傳言當初江南有諂媚之輩稱呼秦檜走狗、格天社大頭領趙祥鶴為‘天下第一人’,趙祥鶴堅辭不受,說有大金國芮王爺在,他只敢妄稱江南第一。嘿嘿,趙祥鶴這麼說,一是隨著他的主子秦檜阿諛金人,二來也是這完顏亨著實有過人之處——你易伯伯這傷,便是傷在完顏亨的手上!”南雁一驚,問道:“易伯伯,你跟這完顏亨動過手麼?”
易懷秋咳咳兩聲,苦笑道:“何曾談得上動手?咳咳,說來慚愧,我只是給他隨手擊傷的。”南雁聽得心中一凜,易懷秋身上之傷到底因何而起,眾人全知之不詳,這時聽他說起,便連一直焦躁不已的厲潑瘋也停下步子,凝神細聽。
“那是紹興二年,說話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易懷秋談起往事,目光陡地悠遠起來,“那時開封一帶最猖獗的就是金國立下的偽齊兒皇帝劉豫。這狗賊在開封的皇城內稱孤道寡、苛政濫刑,弄得天怒人怨。老夫那時奉嶽元帥之命,正在這伏牛山下初建風雷堡,以為他日岳家軍攻取河南府的內應。嶽帥早有取開封之心,便命我由風雷堡深入開封,前去刺探偽齊的虛實。
“那一次運氣極好,一路順順當當地進入開封之後竟又得便摸到了劉豫狗賊的皇宮外,卻正瞧見劉豫父子必恭必敬地送一個金國使者出宮。那金使不過三十來歲不到年紀,瞧上去文縐縐的,看那劉豫父子的狗一般必恭必敬的模樣,我估摸著這人的官必然小不。那時候的易伯伯可不似眼下這般老氣無用,正是氣盛膽大之時,眼見這金人身邊也沒幾個護衛,便動了刺殺他之心!”南雁知道易懷秋的性子,提起金國官員,一律稱為“金狗”,這次說這金國顯貴,居然只說“金人”,那可說是客氣得很了,心下微感奇怪。
說到壯年豪事,易懷秋蒼老的老臉上不禁湧出一絲潮紅,竟連咳嗽也少了:“哪知一出酸棗門,我便在路上瞧見了四五個高手一路暗中綴著他,我猜想必是開封附近的高手義士要出手除這金使。也是我性子疏懶,從無爭功之心,眼見有人要出手,便樂得一路上瞧個熱鬧。呵呵,哪知這不思進取的性子倒是救了我一命!”
他說著慘笑一聲,聲音中多了不少蕭索之意:“那幾人跟著金人一出開封,便同時出了手。五個漢子一施展身手,卻嚇了我一跳,這幾人竟全是中原武林的有數高手,若論武功,個個都勝我十倍。本來我是個不服輸的主,但瞧了這幾人揮刃出招,這才知道強中更有強中手……可怪的是,那些我瞧上去頭暈眼花的絕招妙勢攻到那金人身前,竟似全然無效。那金使簡直不是人,瞧他在狂風暴雨般的急招中倏進倏退,渾若鬼魅一般,看得我心驚膽戰,竟忘了上前相助……”南雁聽他語音顫抖,忍不住和季巒對望了一眼,心中都隱隱泛起一絲寒意。
“忽然那金人一聲長嘯:劉豫老兒無用,也讓你等瞧瞧我完顏亨的武功!嘯聲未絕,雙手疾揮,也不知他使得什麼怪異招法,那五個漢子齊聲慘呼,竟一起中招,摔倒在地。”
厲潑瘋忍不住擰眉驚道:“竟是一起中招倒地?”易懷秋黯然點頭:“這些年來,我時常暗中回思這天外神龍般的一招。想來想去,這等高妙招式,世間也只有劍狂卓藏鋒或能施展。那時我卻給驚得呆在了一旁。那金人卻忽然回頭向我喝道:回去告訴劉豫,老實做他的兒皇帝,休得再要痴心妄想!原來他早就發覺了我的蹤跡,話一說完,驀地踢出一腳,將地上一根樹枝踢得疾飛了過來,正射到我的右胸上,痛得我幾欲昏去。還沒等我明白過來,那人大袖揮舞,竟已如飛而去。我掙扎著奔過去,卻見那五個漢子除了胸前均有個清晰的掌印之外,再無別的絲毫傷痕,但人卻都已歸天了。”一口氣說完,卻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南雁聽得心中突突亂顫,似乎眼前也看到了五具僵直完好的屍體。這時卻聽窗外風聲呼呼,卻是伏牛山的晚風又起來了。
季巒點頭道:“是了,完顏亨之父完顏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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