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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賊,要造反麼?”桂浩古無事生非慣了的主,這時自覺大丟面子,老羞成怒之下,揮拳便向卓南雁擊出,一出手便是五行拳中的猛厲招式。卓南雁雙手背後,口中連叫:“官爺莫急,大夥消消氣,有話慢慢說不成麼?”雙足釘子般釘在地上,全憑腰腹轉動,桂浩古官疾風暴雨般攻來的五六拳,便給他輕鬆避過。
桂浩古又驚又怒,破口大罵:“小雜種,會妖法麼?”雙掌運起十成勁力,不管不顧地直撞過來。他身子猛搶,忽覺眼前人影一花,卓南雁已不見蹤影,跟著背後微麻,身子登時動彈不得。烏長老幾人眼見卓南雁這幾下舉重若輕,那一轉一抓更是怪異絕倫,心頭均是一凜。
“官爺火氣太大,說不定是暑氣沒消透,我給你降降心火!”卓南雁惱他罵自己“小雜種”,心底怒氣陡生,霍地扣住他背後衣襟,身子疾晃,已到了山崖邊上,一個金雞獨立,大半身子已探出山岩外,作勢要將桂浩古丟擲。
桂浩古大叫道:“大膽!你……你若敢放手,便是、便是襲殺朝廷命官。那可是造反殺頭的死罪……”卓南雁道:“誰說我要殺你,本幫主只是想給你降降心火!哎喲,官爺您可是太胖啦,累得我胳膊好酸。”說著手臂連顫,嚇得桂浩古哇哇大叫,聲音中已帶了哭腔。劉三寶忍不住拍手大笑,那大漢也不禁莞爾。只那老翁仍舊靜靜端坐,遠望群山,似是對眼前萬事都漠不關心。
“小賊住手!”雷青鳳卻是火爆脾氣,嬌斥聲中,飛身躍上,揮劍便向卓南雁刺去。卓南雁看破她這一劍是虛招,故意不避不讓,口中大叫道:“哎喲,抓不住了!”猛一揚手,將桂浩古高高拋起。劉三寶眼見雷青鳳劍光閃爍,將卓南雁頭臉盡數籠住,卓南雁卻微笑不避,不由嚇得“媽呀”一聲大叫。桂浩古只當這回必死無疑,人在空中,也是長聲慘嚎。山頂上倒是一片熱鬧。
果然雷青鳳劍到中途陡然變招,改刺卓南雁心口。她早看出這黑衣少年武功怪異,這一招不求傷敵,只是試探,連環六劍刺出,卻全是虛招。劉三寶“媽呀”、“媽呀”的剛叫得兩聲,雪花劍女這一招六劍,已然刺完,每一劍均是貼著卓南雁的頭臉衣襟刺出。卓南雁卻胸有成竹,金雞獨立的姿勢絲毫不動,便連臉上的笑意也未減分毫。
那落拓大漢忍不住雙眉揚起,高聲喝彩:“好膽魄!”在他眼中,武功高低無關緊要,倒是卓南雁這份刀劍臨身而不變色的膽氣,委實讓人驚歎。
便在此時,砰的一聲,桂浩古才穩穩地落在小亭邊上,這時他死裡逃生,渾身已是冷汗淋漓,想放聲大罵卻又遲疑著不敢出口,加之身上穴道未解,那模樣瞧上去尷尬之極。
“這等劍法只配拿去繡花,”卓南雁向雷青鳳冷笑兩聲,右掌虛晃,“我瞧你也得降降心火!”雷青鳳對他甚是忌憚,眼見他右掌忽抬,身子嗖的躍回丈餘。哪知腳才著地,忽覺眼前多了一人,目光朗朗,冷冷逼視,正是卓南雁已竒快如電地掠了過來。
雷青鳳大驚失色,長劍顫抖,卻不敢刺出,猛地回頭向南宮鐸喝道:“你死了麼,還不出手?”南宮鐸自知不是敵手,又不敢不應,正自神色尷尬,身旁的烏長老一聲冷哼,大步而出,猛然翻掌,重重拍在桂浩古身上。他一股渾厚的內力隨掌吐出,本擬漂漂亮亮地解開桂浩古的穴道,哪知棋仙施屠龍傳下的點穴秘技別有妙處,桂浩古只痛哼一聲,仍舊一動不動。
烏雲金灰撲撲的瘦臉更是冷得駭人,雙眸精芒倏閃,盯著卓南雁道:“年紀輕輕,便敢胡作非為,你叫什麼名字,師父是誰?”他一步踏上,卓南雁便覺身周的氣機衝蕩,知道這病蔫蔫的老者絕非易於之輩,卻兀自不懼,笑吟吟地瞅他兩眼,搖頭苦笑道:“適才那位官爺是心火旺盛,您老先生無精打采,卻是五癆七傷之症,這個病在下可治不好。”
烏雲金面色陡變,冷冷道:“小輩無禮,老夫代你師長教訓教訓你!”兩隻大袖忽如風帆般的一陣鼓盪,渾身勁氣如箭在弦,已在尋找卓南雁氣機身法上的破綻。
他這一蓄勢待發,崖頂上立時現出一片蕭瑟冷肅之氣,雷青鳳、南宮鐸等人便只得遠遠退開,落拓大漢和劉三寶更是不錯眼珠地觀瞧。只有那蓑衣老翁仍舊背衝眾人,彷彿是鐵雕銅鑄一般凝在沉沉的暮靄之中。
勁敵當前,卓南雁雖然口中嘻笑,心底其實也是微微一慌,但隨著兩人運功對峙,他的心境卻漸漸寧謐下來。卓南雁以往對那八勢煉氣局修煉較多,對煉神局的領會始終未臻上乘,但這時越是跟這高手對峙,心底對元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