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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魔道宗師林逸煙。
林逸煙身上似是帶著一股奇異氣機,身周十步,竟無人能靠近半分。群豪驚詫莫名,被林逸煙撞開的人先是忿然欲罵,待見了他臉上的湛然神光,心底生寒,再也罵不出口。
嘈雜喧嚷慢慢平復,便只剩震驚欽佩,千百雙眼睛緊盯著這黑衣如墨的明教教主,玄武湖畔居然悄寂一片。
林逸煙行到臺下,定住步子,與卓南雁凜然對望。卓南雁心底卻是一陣說不出的滋味:“這人是小月兒的生身父親、授業恩師,也是爹爹的結義兄長,偏偏我卻與他屢屢對陣!”忽在臺上躬身行禮,道:“林伯伯好!”
“雁兒不必客氣!”林逸煙朗笑聲中,邁步上臺。他這一步閒閒邁出,竟與先前平地信步絲毫無異,丈許高臺卻跟半尺臺階一般被他舉步而上。看到如此高明詭譎的魔功,群豪心中震驚畏懼更甚於佩服,竟無人敢喝一聲彩。
林逸煙一步登臺,仍是緩步向前行去,腳下所踏,正是批亢搗虛、盡搶先機的鎖心步。卓南雁面色淡然,渾身真氣周流,似抗似守。林逸煙行到卓南雁身前丈餘,猛然間一股沉著大力撞來。二人都是身形微震,各自退開半步。
只這一著,林逸煙便知眼前的少年已全是宗師氣象。他臉上白光一閃,忽地低嘆道:“雁兒修為日進千里,卻讓我且喜且憂!”卓南雁心內也是一沉,道:“不錯。晚輩也不願與教主對陣,只是造化弄人,形勢偏偏如此!”他少年時曾寄身明教,更因林霜月之故,是以每次遇上林逸煙,都不缺禮數。
“天下值得我出手的英雄不多,”林逸煙忽地傲然一笑,“但自我見了你第一面時,便隱隱覺得,你才是能與我一戰之人!只是沒料到,這一日來得這般快!”
卓南雁道:“晚輩也料不到教主臨安隱遁之後,這麼快便又風雲再起!”今日婁千絕施展詭異杖法、管鑑登臺叫陣,及至臺下宋天鷹等黑道叫囂,他便知林逸煙蠢蠢欲動。此刻面對這大魔頭,他心底先有幾分震驚,但此刻卻漸漸凝定下來。
林逸煙微微點頭,笑道:“動手吧!”卓南雁道一聲好,右掌輕搭在腰間的威勝神劍上,卻不拔劍,心底驀地升起一股淳和之氣,霎時眼前一片空明,似乎天地萬物都被這股清和之氣籠在心底。
兩人卓立臺上,皆是臉含笑意,意態雅緻。旁觀群豪見了,均是心下生奇:“怎地他們高手對陣,卻無一絲火氣?”又見卓南雁白衣如雪,林逸煙黑袍如墨,玄素分明,更增一股傲視群倫的氣魄。一時群豪均是瞠目屏息,緊盯臺上。
林逸煙臉上笑意不減,三際神魔功悄然展開,真氣源源積聚。這門氣功修煉大成之後,可吸收光明與黑暗的元氣,吞吐宇宙間的陰陽二氣以為己用,但此時蓄力良久,林逸煙的心底卻驀地生出一絲震顫:“這小子身靜神虛,氣象居然如此弘大!”暗以內氣探查,竟覺身前這少年竟如煙如霧,不可捉摸。
本來以林逸煙的絕頂修為,不必舉目細瞧,便能以內氣遙感身周敵手的情形,甚至連對手的內功高下和五臟榮衰,都儘可感知,但此時卓南雁明明就在眼前,林逸煙布氣感測,卻只是一團虛影。更讓林逸煙震驚的,是卓南雁虛虛實實的身周似是籠著一層穿越不透的氣機,蓬勃鼓盪,襯得那虛影也越發難以感應。
“莫不是幻空訣?”林逸煙想到禪聖大慧,心底頓時又驚又怒,“這老和尚雖已坐化,卻還留下個傳人跟我作對!”
原來卓南雁果然是不由自主地運上了大慧所傳的幻空訣心法。他自習得天衣真氣之後,心境大開,以衝凝心法這等天地至理相互參究,對幻空訣的了悟更進一層。不必大徹大悟,只求看破玄機,此時依法施為,心境空明,幾與廣大虛空融為一體,身周的澎湃大氣,則是與天地相往來的天衣真氣。
三際神魔功雖可吞吐天地,但不為所動的卓南雁此時似已化作了十方虛空。
林逸煙眼芒一寒,鎖心步倏地踏出。臺下群豪看這一步詭譎難言,不禁齊齊轟叫了一聲。驀見一抹紅芒燦然躍起,卓南雁的長劍斜斜刺出。林逸煙卻傲然一笑,左拳暴吐,他顧念宗師身份,讓卓南雁先行出招,但在卓南雁劍芒初起的一瞬,他的鐵拳已是後發先至。這一勢拳跡奇詭,如鷂翻蛇騰,到得中途,驀地化拳為爪,當頭抓下。
擁在臺下觀戰的百十位豪客都覺頭皮發緊,似被一股從天而降的神魔怪力箍住,轟然發喊,倉惶後退。原來林逸煙一招之間,霸道的氣勁籠罩八方,尋常武者皆是難當其鋒。混亂之間,又有數十名修為高明的名宿健者四下裡借勢擁上,臨近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