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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你!只是這鬼牽機是我逆用唐門‘繞指柔’的煉法制成,見血之後,反噬之力極大,你須得萬分在意。”
“是龍蛇變,不是鬼牽機!”餘孤天笑著糾正,卻聽出了她話語中的關切之意,忽地心底發暖,又上前抱住了她。完顏婷微微一掙,沒有掙開,便也由他抱住了。餘孤天見她美眸微垂,燈下瞧來,更是嬌豔不可方物,心中愈發地熱,強自剋制,只在她香靨上輕輕一吻,笑道:“好香,小弟先去了。”
完顏婷看他拎起那書生,笑吟吟地轉身出屋,不禁想到適才那道姑說的話,芳心內便生出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情愫,既有憂愁,又有些煩亂,更有淡淡的歉疚之情。
餘孤天拎著那書生轉回自己的臥房,才解開了他的要穴,柔柔地低笑道:“卓大哥……”那書生顫聲道:“小生餘求同,乃、乃是王太尉的親近幕僚,尊駕定是認錯人了。晚生不姓卓……啊……”話未說完,但聽“喀嚓”一聲,餘孤天已將他左臂的骨環摘了下來。
“現在,你姓卓,”餘孤天還是柔柔地笑著,“名——南雁!記住了嗎?”餘求同忍痛點頭,哭道:“是,晚生……晚生卓南雁……”餘孤天呵呵低笑,開啟那瓶“龍蛇變”,擠出些來,灑入水盆中。一抹半透明的黏稠汁液滾入那半盤熱水中,立時消融得沒有一絲痕跡。
餘孤天弄了條巾帕,在盆內慢慢攪動,跟著拽過餘求同,將那巾帕溼漉漉地提起來,在他臉上擦著。餘求同不知他要做什麼,只覺口鼻尖涼颼颼的,也不覺得疼痛,但心底卻有一股寒氣直透上來,嚇得連氣都喘不勻了。
“你跟著我說,”餘孤天一邊擦著他的臉,一邊慢悠悠地道,“我卓南雁頂天立地,不想今日落在你的手中!”餘求同顫聲道:“我……我卓南雁頂天立地,不想……不想今日落在你的手中……”
“好好說,發什麼抖啊?”餘孤天撇了溼巾,雙手一抖,將他的膀子重又接上,笑道,“好吧,看在你也姓餘的份上,且先跟我說說王太尉近來忙些什麼,我便饒你不死……”
“王太尉……王太尉……近日怕得要死……”
王權王太尉近日確是心如油煎,惶惶不可終日。金兵快逼到腦門上來了,但劍拔弩張的,就是不出手,大宋趙官家便連發聖諭密旨:決不可先行招惹金人。
對王太尉來說,這密諭實則如同廢話。
王太尉做夢都不敢去招惹金人,他心底想得最多的,是戰事起時,如何保得自己這顆項上人頭。按著大宋趙官家的英明決斷,二十一年前取得順昌抗金大捷的老將劉錡駐紮揚州,盡率淮東諸軍,王權乃是副帥,奉命駐紮建康府。在頂頭上司劉錡的連連催促下,王權才硬著頭皮移師滁州。
這兩日間,王太尉跟自己幾個幕僚商議多次,卻也沒什麼良策。今日又是一場紙上談兵,眾幕僚各逞口舌,口沫橫飛地直論到了晚間,王太尉聽得腦子裡一團糨糊,心中更沒主見,只得暫且散了。
匆匆趕回府內,口乾舌燥的王權命貼身的小妾溫了酒,幾口便灌了下去,不覺腹內憋出一股火來,拉過那美妾便要親熱,忽見一人慌慌張張地闖入屋中。
王權抬眼看時,正是幕僚餘求同。他此時慾火正濃,沒好氣地道:“你來作甚?”餘求同滿臉苦色,道:“大人,有位叫餘孤天的老爺,要來見您!”
餘孤天在大宋金殿上痛詬趙構,名聲遍傳江南。王權聽得“餘孤天”這三字,一把搡開那小妾,顫聲道:“我見他作甚!讓他快滾快滾!”忽聽屋外有人一聲低笑:“大人還是見一見我的好!”餘孤天攜著完顏婷的手,緩步而入。兩人都是宋軍將官打扮,又有餘求同帶路,夜色之中,尋常宋兵哪敢攔阻。
“你當真是,”王權看一眼昂然挺立的餘孤天,大驚失色,“是……金主完顏亮的重臣,餘孤天?”餘孤天傲然點頭,拉過屋內的大椅,大大咧咧地坐了。王權大怒,嘶聲大叫:“方虎何在?快、快將這廝給我拿了!”方虎乃是他的貼身侍衛,臂力過人。大戰將起,王太尉每日裡心驚肉跳,便命方虎隨護左右,便是在他尋歡作樂時,方虎也可隨意出入。
他喊聲才起,門外便蕩起一聲沉悶的虎吼,一人破門而入,陡地向餘孤天撲來。這方虎膀大腰圓,騰身一撲,便如一座小山橫壓而來。
餘孤天卻淡淡一笑,頭也不回地反手戳出。方虎看他這一指輕柔隨意,呵呵狂笑,毫不招架,只揮掌向他腦頂抓來。餘孤天瘦長白皙的食指倏地戳中他毛茸茸的前胸,方虎才驀地一震,眼中射出駭異之色,渾如看到了恐怖妖魔。
“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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