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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好孩子,你可將你徐伯伯遠遠拋在後面啦!”他性子灑脫,跟卓南雁更不必說太多寒暄的話,便問道,“月牙兒怎樣了?”卓南雁忙將林霜月病體痊癒,目下正在醫谷靜養之事說了。
徐滌塵聽的林霜月正跟蕭虎臣潛習醫道,不由臉露欣慰之色,微微點頭,笑道:“大醫王竟也喜好茶道?哪日老夫倒可去會一會他。”說話間面容一肅,又道,“我明教剛出了大亂,逸虹老弟險些兒被教主斬殺!”
卓南雁心中劇震,愕然道:“林叔叔不是林逸煙的親兄弟嗎?怎的他還要下這毒手?”徐滌塵嘆一口氣,才略述原委。原來羅雪亭欲重建四海歸心盟,曾親給林逸虹修書,以大義相勸,命方殘歌去大雲島下書。林逸虹素來深恨金人殘暴,他身登月尊教主之位後,依舊萬事依著兄長,只這一回卻力勸兄長率明教抗金。
林逸煙本來躊躇滿志,欲要一舉奪得歸心盟主之位,不料卻被卓南雁擊退。雖說其時勝敗未分,但堂堂洞庭煙橫終究是在天下英雄面前不勝運遁,林逸煙淤了滿腔怒火,聽得兄弟的話後,頓時狠狠斥責了他一番。林逸虹犯了執拗脾氣,幾次頂撞,不由激惱了林逸煙。多年來,他在明教說一不二,因有當年劍狂桌藏鋒率眾抗金之變,林逸煙一直深怕再有教眾以抗金之名不聽號令,狂怒之下,魔性驟發,竟要對親兄弟處以極刑。
虧得徐滌塵、曲流觴等明教元老苦苦求情,林逸煙才饒了林逸虹性命。但林逸煙盛怒之餘,仍將林逸虹施以毒刑,鎖禁在明教的建康春華堂分舵內。
“林逸煙這老魔頭,竟如此倒行逆施!”卓南雁心底鬱悶,怒道,“林叔叔被他囚禁在何處?我這便去救他出來!”徐滌塵苦笑搖頭:“逸虹素來視兄長如神佛明尊一般,你便去救他,他也決計不肯出來。”悠悠一嘆,又道,“林逸煙這人,卻又唯我獨尊,狂妄自大。在他心中,自己這一輩子從未做錯一件事,誰若不聽他號令,那便是自甘墮落,罪不容誅!”
卓南雁心底黯然:“林逸煙為臉魔功,連他心愛的小妾都要殺死。在他眼中,旁人都不過是草木蚊蟲罷了!”跟著不由想到林霜月為了自己叛他而去,心底頓時一緊。
“教中兄弟剛剛飛鴿傳書過來,”徐滌塵面色凝重,沉聲道,“餘孤天頗受金主器重,此次金人南侵,完顏亮善讓餘孤天親提了五千精兵為前驅,其中頗多龍驤樓內的高手。此部兵馬已悄然駐紮在淮河北岸,可大宋那位都統制王權卻毫無防備。”
“都統制王權?”卓南雁聽得這名字好熟,立時想到是那位要侵奪柳四嫂酒肆的王太尉,不由一笑,“這位王太尉可是鼎鼎大名的草包。”
徐滌塵沉沉一嘆:“今日擂臺比武,南宮參原形畢露,羅老的大仇得雪,的確是大快人心。只是自始至終,餘孤天未曾露面,你不覺得奇怪嗎?”卓南雁一震,凝眉道:“不錯,南宮參身為龍鬚壇主,餘孤天本該全力相救。”
“餘孤天魔功大成,若與南宮參聯手,只怕咱們都攔他不住。他既未現身,只有一個緣由,”徐滌塵目光閃爍,緩緩地道,“他根本未曾前來!”卓南雁蹙眉道:“他既與南宮參聯手害了羅老,為何轉日不來赴這歸心盟會?”忽地吸了一口冷氣,“莫非……他還有更緊急的大事要去做?”
徐滌塵道:“傳聞金主完顏亮擁重兵於開封,氣勢洶洶。若老道所料不差,餘孤天忽然無影無蹤,必是先前與完顏亮有約,須得即刻趕回。”卓南雁眼芒倏閃,驚道:“這麼說,金人南侵,便在指日之間?”
“餘孤天連夜遠走,必有大變!”徐滌塵手拈長髯,沉聲道,“可恨金兵箭在弦上,我明教卻不能為民盡力!雁兒身兼厚望,定要好自為之。”
卓南雁心底感激,道:“徐伯伯何不留下,咱們併力抗金?”徐滌塵卻搖了搖頭,仰頭望著黑沉沉的蒼穹,緩緩地道:“當年我跟教主嘔氣,深隱鎖仙洞多年,近日卻復出,雁兒可知為了什麼?”卓南雁雙目一亮,道:“徐伯伯忍辱負重,必有遠圖!”
徐滌塵蒼眉微皺,淡淡地笑道:“忍辱負重談不上,只算是忍辱偷生吧。但願我這忍辱,能為我明教存些正氣!”說著拍拍卓南雁的肩頭,笑道,“嘿嘿,當年卓教主豪情義舉,咱明教兄弟都佩服得緊。便是眼下,盼著抗金救民的兄弟,還有許多。”
聽他驀地提起父親當年壯舉,卓南雁不由心頭髮熱,正要細問他的打算,卻聽徐滌塵道:“老道先去了。該出力時,老道自會前來!大敵當前,雁兒也須珍重。”大袖飄飄,轉身便去了。卓南雁長長一揖,待起身時,已不見了他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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