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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他閉關不久,明教青陽長老茶隱徐滌塵便苦口婆心地勸說曲流觴該當以國家大義為重,全力抗金護國。曲流觴也是慷慨磊落之人,平生最欽佩的便是當年明教的月尊教主卓藏鋒,今聞知金兵南侵,便與徐滌塵慨然率了明教精銳前來。
卓南雁望見眼前這些意氣昂揚的臉孔,忽地憶起那晚徐滌塵所說的話,“但願我這忍辱,能為我明教存些正氣”,心底又是欣喜又是感喟,忙將明教英雄與虞允文、莫愁等人引薦了。明教人才濟濟,這次趕來助戰的足有三百精卒,除了諸如曲流觴、徐滌塵等絕頂高手,更有陳金等少年英豪,宋方實力大增。群豪計議已定,各去行事。
卓南雁與時俊去調遣兵將,築牢營寨,寨前盤好密佈鋼刀的戰車,又將最擅遠射的床子弩和千步弩分架在營盤左右兩翼。大宋弓箭甲於天下,特別是神臂弓能射三百六十步,遠勝金國弓箭。床子弩和千步弩乃是車弩,最遠的能射七百步(按,相當於現在的1500米),只是操作繁複,需要幾人配合發射。這些攻守利器被分批安置好,宋軍士氣更增。
黃昏時分,便聽蹄聲如雷,金鼓之聲隆隆作響,滾滾煙塵之中,金兵終於殺到。這領頭衝來的五千騎兵全披著重甲,頭戴著只露出雙眼的鐵兜鍪,那戰馬均是胸寬腿長,毛色緞子般油亮,端的人如披甲猛虎,馬似出海蛟龍。卓南雁遠遠瞧著,暗自一笑:“張汝能在燕京時便好排場,做了統兵大將,還是不改這公子哥的臭脾氣!”將手中大槍一揚,身後宋軍依令擺佈陣勢。他早已有令在先,讓全體宋軍不得鼓譟吶喊,數千宋軍揮旗揚戈,全是悄然無聲。這般靜悄悄地張弓列陣,反更增一股凝重迫人的殺氣。
張汝能當日深悔沒有去搶先攻打廬州,大好風頭都被餘孤天奪去,這番請纓攻取和州,實是志在必得。此時他全身重甲,當先縱馬而來,見了宋軍的陣勢,頓時吃了一驚。對面的宋軍沒有吶喊,沒有擂鼓,前面數排弓弩手早已彎弓搭箭,前排戰車上寒凜凜的尖刀,咬在弦上那黃澄澄的箭鏃,全在夕陽下耀出陣陣駭人的光芒,與往日臨戰倉皇的宋軍一反常態,變得冷定無聲。這樣子更像一群磨爪瞋目、靜待獵物的獅虎猛獸,相較之下,倒是自己這些遠道咆哮而來的金兵,反成了張狂膽怯的鬣狗。
張汝能手中大刀高舉,勒住戰馬,大喝道:“擂鼓!”他決計不能讓自己在氣勢上輸給旁人。隆隆戰鼓聲中,又有一萬五千多步兵飛速奔到。這兩萬金兵顯然是精銳之師,如此長途奔襲,居然陣形不亂。
鼓聲震天響起,眾金兵嗬嗬狂叫,戰馬縱蹄嘶鳴。一名謀克孛堇手揮狼牙棒,縱聲長嘯,催馬越眾而出,在陣前盤旋吶喊。
嗤!一支羽箭破空飛來,勁疾如電地射人那名謀克孛堇的心口,竟貫透重甲,透體而過。那謀克孛堇嘶聲長吼,狼牙棒脫手飛出,死屍轟然栽倒。金兵齊齊暴出一陣驚呼,鼓聲頓時止息。
張汝能本要一鼓作氣地揮師殺去,見此情形心神也是一驚,揚刀大喝:“列陣!”幾名親兵高舉盾牌,左右擁上。身後大軍揮旗佈陣,又有人從車上推出高達丈餘的大將旗,兩騎金兵箭手迅速在馬上搭箭,但知道己方弩箭難如宋軍神臂弓那般遠及,只是虛張聲勢地張弓,卻不敢射出。
“嗤!”又一箭呼嘯而來,那一丈九尺高的“三軍司命”大將旗剛剛立在張汝能身側,這一箭便直貫入旗杆上。粗大的旗杆一聲“咔嚓”,攔腰折斷。張汝能只覺頭皮發麻。此時兩軍相距五百步,即便是宋軍能及三百六十步遠的神臂弓,也無法射到他身側,更何況只憑一支羽箭,便將海碗粗細的旗杆貫折,這幾乎已不是人力所為。他凝目望去,對面宋軍那恍若鬼魅般的發箭之人掩在大旗之後,難窺其蹤。張汝能心頭猶豫,不知該不該再給自己加上幾面盾牌。
對面的宋軍依舊不聲不響,全軍既無吶喊,也無歡呼,一股迫人的殺氣卻直迫過來。金兵鐵騎盡皆膽寒,前排戰馬更發出陣陣不安的嘶鳴。
一片冷寂之中,驀聽一聲長嘯,一人縱馬掠出,長笑道:“張汝能,還記得燕京故人否?”張汝能雙瞳一縮,森然道:“南雁?”他身旁一名謀克孛堇正是先前殞命的孛術魯親信,忙向張汝能低聲道:“將軍,便……便是這小子,在萬軍之中擒住了孛術魯大人……”
張汝能微微點頭,心下暗道:“這小子的事情,我可比你清楚得多!”他臉上神色不動,想催馬出陣,卻又沒這膽略,只得長吸了一口氣,強自鼓氣喝道:“南雁小子,你當真要螳臂當車,抗拒天兵?”
卓南雁一聲冷笑,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