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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是無味。”
“虧得雁哥哥沒有去朝廷當官,”林霜月拍手笑道,“不然你既得罪主戰的魏國公張大人,又得罪主和的榮國公湯大人,這滿朝文武都要視你小人奸臣,對你窮追猛打。”卓南雁一愣,便即哈哈大笑。笑著笑著,聲音轉為蕭瑟,他搖了搖頭,似嘆似笑道:“是啊,我雖心懷蒼生,只盼天下息兵安民,但心底卻又盼著大宋兵強國壯,進能收復故土,退能一洗頹勢。只是這一日,不知何時才得親見。”路吟風也是嘖嘖嘆息:“萬歲比之太上皇,可是骨氣剛硬了許多,只是卻有一遭,主意變得太快,一時雄心萬丈,一時又畏縮猶豫……呵呵,咱只是個棋待詔,這就算酒話吧。”
林霜月見卓南雁鬱鬱不樂,打趣笑道:“雁哥哥,我瞧你雄心未息啊,不如干脆約個日子,跟路大哥文枰對陣,廝殺幾局吧。”路吟風聞聽,眉飛色舞,拍手叫好,又道:“是了,萬歲煩悶之時也曾跟我下棋解憂,還常常唸叨起你老弟來。”卓南雁心內微動,嘆道:“煩勞路兄抽空給萬歲呆個話,卓南雁很是感激他,若是加過有難,南雁自會挺身而出。眼下金主完顏雍也不敢妄動殺戮,萬歲銳意恢復故土,自是英明之見,但若籌措不當,只會喪師勞民……”路吟風點頭應允。絮絮地說了多時,三人才出了酒肆。送走了棋痴,卓南雁和林霜月二人並肩在街上閒逛。夜色已深,街上的店鋪燈燭相照,熒煌輝映,這臨安的夜市正熱鬧。
茶樓酒肆、歌館作坊前人影攢動,臨街大笑紅杈子 內擺滿了銷金帽子、各色紙扇、四時玩具等奇巧物件和皂兒糕、麝香糖、羊脂韭餅諸般小吃,引得無數閒漢遊民流連忘返。炊煙燈影間繚繞著讓人分辨不清的燈燭香、酒菜香、湯茶香和脂粉香氣,似許多無形無象的手,揉搓著人的心神,叫人陶然欲醉。滿街更有許多叫賣聲:
“撲賣啦,百色齊全物件器皿,客官們快來碰碰運氣……”
“熱騰騰的豬胰胡餅啊,‘東京張三’的正宗分號……”
“十色花花唐,東京汴梁的古書十般糖呀,一色一味,口口新鮮啊……”
更有人扯著嗓子大叫:“算一卦時來運轉,指點迷津,包你買田,娶老婆……”
各種吆喝聲和遊人的笑鬧聲、樓館間陰陰的絲竹歌管聲雜糅相合,串成一股蓬勃的龐大音韻,似乎在告訴著二人:不管如何,百姓的日子都要照常地過下去。林霜月左右顧盼,心底只覺一派輕鬆,忽地笑道:“雁哥哥,你瞧,其實坊間百姓的熱鬧不比江湖差啊。”卓南雁凝望穿梭的人流,若有所思,點頭笑道:“易絕邵先生常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大平凡大自在中,自有真趣。這道理我才隱約嚼出些滋味來。”
“是啊,江湖是挺熱鬧,”林霜月美眸流波,笑道,“但尋常百姓的這般溫馨熱鬧,才更有勝機氣韻。”眼見卓南雁微笑著卻不言語,林霜月推了他一下,道:“有在琢磨什麼呢?”卓南雁臉上光彩流煥,低聲道:“我在想,咱們該回醫谷了……”林霜月美眸流盼,嫣然一下,嬌靨映著淡淡的燈輝,更增清麗出塵之妍。
兩人雙手交攜,覺著對方手上的溫暖,心內都是一派安寧淳和。仰頭看時,卻見深紫色的寥廓長空,只數點疏星,幾縷閒雲被夜風輕送,悠然遊過天心,那輪清涼如洗的皓月才慢慢地從雲後探出頭來……
後記
再見,雁飛……
——王晴川
武俠小說確實是沒落了,如一座老宅投在夕陽裡的影子,黯淡而又無奈。
我十分尊敬的武俠小說家孫曉先生曾經發出這樣的嬉笑怒罵:“人人笑罵的東西,就是武俠,不正經啊!”這話非常無奈,看似尖刻,實則又非常到位。武俠小說,在當今大多數人眼中,就是這樣一個人人笑罵的不正經的東西!
但偏偏,我和孫曉一樣,頗有幾分不甘:武俠,本來不該這個樣子的。
武俠小說,總該有人不寫性,不寫種馬,不寫YY!
總該有人寫精緻的文字,寫深沉的意境,寫真摯的情感!
這份情懷,想必許多進行認真創作的大陸新武俠作者都是如此。
所以我寫了《雁飛殘月天》(以下簡稱《雁飛》),一寫就是三年,這還不算最初構思的數月時間。三年來,很少有休息日,連春節長假也大多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我碼字的速度不快,許多次感到自己不滿意的地方,還要推倒重來。
很奇怪,當我終於完成了這部長達一百四十五萬字的長篇作品的時候,可以告別這樣艱苦而單調的日子了,我卻沒有感覺到多少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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