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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上前動手。
無極諸天陣,江湖中最大的夢魘,傳說這裡有世間最大的寶藏,也有世間最恐怖的力量。單隻那塊裂碑,便有一股說不出的凜冽森寒之氣,碑後的五塊聳峙天地的巨巖,更讓人不自禁地便想垂首膜拜。
卓南雁渾身僵痛難耐,便背倚著這塊讓人望而生畏的殘碑而坐,抬頭凝望天宇,入定一般動也不動。山風似有似無,輕拂著他微溼的長髮,天際殘星的一點薄明映在他如鐵的臉龐上。那張臉正給人一種銅雕鐵鑄般得凝重。在他眼內,似乎根本沒有這氣勢洶洶的百十號南宮世家的好手。
“小不死,你個狗賊還不乖乖過來受死!”南宮致遠終究忍耐不住,遠遠地亢聲大罵。他叫罵良久,卓南雁才冷冷一笑:“老不死,你若要找死便過來。”
南宮致遠怒氣衝衝,向兩名弟子猛一揮手,示意兩人上前夾攻。那兩人瞥見石碑便心驚膽戰,但師祖有命,卻又不敢不從,只得硬著頭皮挺劍上前,卓南雁仍是端坐碑前,冷笑不語,他這時經脈欲斷,身上傷處更痛得要死,但越是這麼託大不起,越有一股迫人膽寒的氣勢。
猛然間劍光閃爍,那兩名弟子的長劍已連綿刺到。卓南雁端坐石上,左躲右閃連避了四五記凌厲劍招,驀地鼓起餘勇,雙掌倏出,迅快無比地扣住了兩人胸口膻中穴,勁力疾吐,將兩人拋向身後。那兩人身子高高飛起,躍過那段殘碑,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怪變陡生,那兩人在半空之中忽地厲聲尖叫,一人是撕心裂肺地慘呼,一人卻是嘻嘻哈哈地怪笑。兩道聲音夾雜一處,聽起來分外詭異,聞者無不毛骨悚然。
最奇的是那兩道僵硬的身影才飛過石碑,便忽地消逝,迷茫黯淡的夜色之中,卻只見碑後氣象萬千的雲氣縈繞。兩人慘叫和尖笑仍在斷斷續續地響著,但他們的身形卻已被幽冷悽清的山色吞沒,再無半點兒蹤影。
南宮三老和身後眾弟子盡覺心底生寒,齊齊爆出一聲驚呼,轟然退出數步。餘孤天也覺肝膽一縮,暗道:“適才我還想驟然出手一擊,幸虧未曾行險,若是這小子狗急跳牆,扯住我一起滾入大陣,那可大是不妙!”耳聽得那鬼哭狼嚎般的叫聲仍在時斷時續,他心中越想越寒也徐徐向後退雲。
卓南雁忽地拾起地上的兩柄長劍,交擊長歌:“窮陰愁殺人,況與蘇武別……生為漢宮臣,死為胡地骨……”這正是當日在燕京鬼巷之內,邵穎達彈琴所歌,這時他心有所感,擊劍為曲,放聲長歌,竟覺胸臆大抒,暢快萬分。
餘孤天和南宮堡諸人盯著他縱聲高歌,全都不發一語,除了那豪邁的歌聲,只有長劍抖顫,發出輕微的撞擊之聲。
卓南雁口中長歌,雙眼一直仰望蒼穹,卻見月隱星沉,金星隱隱自東方天際耀出。他適才仰望在象,就在一直暗中凝思這大陣的深奧精微之處。古時稱金星為太白星,木星為歲星,水星為辰星,火星為熒惑星,土星為鎮星。五星東出西沒,左旋而行,又稱為“五緯”。太白金星光芒燦然,正應了陰陽轉換之相。
太白金星的那點白色星芒瞧在他眼內便如一道利電,忽然間他心中若有所悟:“當年完顏亨和父親激戰之時曾道,曀陣的最佳時機乃是酉時,但此陣既要上應天象,必然與五星相應,實則進陣的時機卻是因時因季而變!”一念及此,心頭豁然開朗。
“……萬里長相思,終身望南月!”卓南雁望天長歌,臉上卻湧出一股淡然笑意,暗道:“小月兒,你早該醒了,只怕這時已脫困了吧?”驀然間一聲響亮,他手中雙劍交擊,一起折斷,斷劍劃出兩道弧光,高高飛起。
南宮堡群豪轟然一亂,齊齊向後退雲。卓南雁卻見啟明星光芒閃耀,這太白金星所應的五行方位在西,當下身向西轉,大步便向陣內行雲。
南宮三老、餘孤天等人見他忽然間轉身進陣,均是心底震驚無比:“這小子自投死路,莫不是瘋了嗎?”他那道飄逸的身影在石碑後一閃而逝,似是忽然間消逝在無窮無盡的虛空之中。南宮堡群豪無不驚駭得瞠目無語,一時山谷間清悄寂靜。
第二部 暮雨江南 第十八節:兩儀三垣 兩面三刀
卓南雁一步跨過石碑,走入那五塊高聳的石柱之間,便覺得一股沉悶澎湃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怪異巨力,無形無象,卻又讓他五臟翻騰。霎時間他心中悽楚,林霜月悽楚的美眸在眼前倏地閃過,胸中更騰起一股酸苦之情,只想借酒消愁,一醉方休。
猛然間兩股詭異的哭笑之聲鑽入耳中,正是那兩名南宮堡弟子僵臥在石碑東側,仍在鬼哭狼嚎。卓南雁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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