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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二人都黯然神傷,猛地一拍桌子,“大雁子,該你了!你幾時對女孩兒動心的?”
卓南雁想了想,老老實實地道:“十三歲吧!”那也正是他初遇林霜月的年紀,想到十三歲時在楊將軍廟內跳耀的舞火下看到那張宛然如畫的笑靨,心底便湧出一陣甜蜜,忽想,“原來我一見月牙兒,便已暗自傾心,只是那時候自己卻全然不知。”
“那時候我正給龍驤樓的人追殺,她過來給我包紮傷口,”卓南雁說起少年時的情形,眸子裡便閃出一片柔柔的光芒,“……她的手靈巧得似蝴蝶翩翩起舞。我卻對她說,你身上好香……”莫愁眉毛一跳,笑道:“老弟自幼便出語不俗,有趣有趣!後來呢?”
“後來……”卓南雁忽覺胸中一陣酸楚,澀笑兩聲,“後來我便跟她去了明教。再後來,這個女孩……便做了明教聖女。”
“原來是那小仙女一般的林霜月?”莫愁咧嘴道,“你老弟那日為了她,在齊山上這一鬧驚天動地,老兄我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哥哥奉勸老弟一句,那林逸煙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大魔頭,今後你最好別再見她了,萬事還是保命要緊!”
“我不管!”卓南雁緩緩吸了口酒,淡淡地道,“我還是會去見她的!”
莫愁疏淡的眉毛又跳了跳,嘖嘖連聲:“佩服!佩服!我這‘有美女就抱抱’,乃是隨遇而安,老弟卻才是真正的一往情深!”轉頭對唐晚菊道,“小桔子,你怎樣?我猜你定是七八歲時便去親女孩兒。”
“慚愧,慚愧!小弟實難跟二位相比。”唐晚菊白麵通紅,遲疑片刻,才低頭笑道,“小弟第一次見到她時……已是半年前的事了,小弟已是十九歲的高齡,實在比不得二位哥哥!”莫愁雙眸發光,叫道:“怎麼著,原來小桔子心裡有了人?快快從實招來!”
唐晚菊整眉道:“小弟自十五歲便給送進枯榮觀修習毒功,算來是唐門五十年來得入枯榮觀最年少的弟子。但小弟素來只好詩書,實在懶得琢磨那些殺人的煙散丸針,半年前索性逃出了唐門。我怕給掌門大伯捉到,自成都一路北行,穿州過府地遠遠逃到了西夏。一是想逃得越遠越好,二來是想看看朔漠風光,哪知到了西夏興慶府……”莫愁見他臉色微紅,忸怩不語,笑道:“怎樣了,難道你竟遇上了個西夏姑娘?”
“是!小弟在酒肆裡面喝醉了酒,將盤纏丟了——呵呵,小弟江湖閱歷不足,讓二位仁兄見笑了!那店夥計見我掏不出錢來,便不住口地糾纏謾罵,唉,實在是羞殺人也!正自難堪,忽聽一個姑娘叫道:‘他的酒錢我給付了。’我抬頭便見到一位党項族的姑娘,她穿著月白的繡花袍和百褶裙,頭戴銀白的氈冠,便如一尊水月觀音般立在那裡。”唐晚菊說著,一股陶然之色從眉目五官中滲出來,“她笑著拋來一串銅錢,卻又笑我南人懦弱,不勝酒力。我自然不服。党項人都甚好客,她便請我去她家拼酒……”說到這裡,臉色愈發紅了起來。
莫愁連聲催促:“說呀!後來如何了?”唐晚菊囁嚅道:“後來,我果然喝不過他,就醉倒在她家。醒來後,我們便成了朋友。這女孩極是爽朗可愛,小弟在她家流連不去地住了半月,終有一晚,小弟又喝醉了酒……”莫愁見他忽地住口不言,不禁瞪起小眼:“怎地了,你酒後失身了,是不是?”
唐晚菊的臉變成了一塊紅布,道:“這個……呵呵,不足為外人道耳。”卓南雁和莫愁對望一眼,哈哈大笑。莫愁更拍手道:“此地無銀三百兩!小桔子今日才酒後吐真言。”
“她叫……拓跋嫣!”唐晚菊提起這個名字,臉上便滿是沉醉之色,“我……我下定決心,定要娶她,便跋山涉水地趕回家來稟明掌門大伯。只可惜,大伯不允,還揚言要殺嫣兒。”他說著神色悲苦,攥著酒杯連連搖頭,道,“嘿!我從未見過大伯如此聲色俱厲,若非興慶府遠隔千山萬水,只怕他真就趕去下手了。而我早已深厭枯榮觀內的毒物,便又逃了出來,直到今日……也不知嫣兒怎樣了。唉,美人邁兮音塵闕,隔千里兮共明月……”
卓南雁也料不到這外表柔弱的世家子弟竟也是痴情如此,心底發熱,舉杯道:“小桔子,你是至情至性,我敬你一杯!”莫愁叫道:“還有我!要連敬三杯,預祝二位都早日娶得佳人,早結連理,早生貴子……”三人當日喝得酩酊大醉,眼見日色昏沉,這才盡興而歸。
第二部 暮雨江南 第二十九節:高樓密議 金堂豪賭
卓南雁一直牽掛羅大秘約趙祥鶴之事,卻又不願讓兩位兄弟跟著冒險憂心,當晚便獨自溜出客棧,悄然趕回了三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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