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部分(第2/4 頁)
,卓南雁一入池州,不由睹物思人,愁緒大發,眼見暮色沉沉,便信步上了一家酒樓,要了酒菜,憑窗而坐。
距這池州一箭之地就是釀酒的千古名村杏花村,故而池州酒樓_上的美酒多來自杏花村。卓南雁雖對飲酒馬馬虎虎,但也覺這酒味道醇厚。
正自把酒臨風,卻聽身後有人笑道:“好酒啊好酒!這池州齊山名馳天下,說來也與這杏花村大有關係。但你們可曾知道,那岳飛當年也曾屯兵於此,還來登山訪古,附庸風雅地寫了一首歪詩!”
卓南雁聽他言語間對岳飛大是不敬,不由蹙起眉頭,扭頭觀瞧,卻見身後一張大桌前團坐著幾個儒生,正自大聲說笑,說話的是一個清瘦後生。
又一個後生笑道:“便是那首《登池州翠微亭詩》嗎?——經年塵土滿征衣,特特尋芳上翠微。好水好山看未足,馬蹄催趁明月歸。”說到興發,轉頭對一中年儒生恭恭敬敬地道,“先生早說過,岳飛乃是一個只懂廝殺的赳赳武夫,這首詩果然作得平白如話。”卓南雁心底更怒,暗道:“嶽大帥的這首詩不加雕飾,卻忠義內斂,一氣貫穿!豈是你們這些酸丁腐儒領悟得了的?”
原來秦檜自以“莫須有”罪名殺死岳飛後,百般抹殺其功績,毀其清譽。其時秦檜權勢滔天,頗有無行文人阿附秦檜之言。卓南雁卻是自幼聽著易懷秋講著岳家軍故事長大,平生對岳飛最是敬重,聽到有人在酒樓上公然低毀岳飛詩句,不由氣往上撞。
忽聽那先生模樣的中年儒生咳嗽一聲,冷笑道:“岳飛的詩豈止平白如話,簡直粗鄙不文!那一句‘特特尋芳上翠微’,分明是因襲小杜的‘與客攜壺上翠微’,只改了前四字,卻意境全無。最後兩句更是淺陋得緊,既未用事,亦未用典,哪裡有半點韻味!”
卓南雁登時沖沖大怒,轉身一把揪起那儒生,喝道:“嶽少保的名句,豈是你這酸丁議論得的?”那儒生給他老鷹抓小雞一般地提在半空,自是又驚又怒,拼力掙扎,卻似蜻蜓撼玉柱,罵道:“小賊無禮!岳飛謀反,罪孽滔天,賴秦太師法眼如炬,將之剷除。你這小子……”
卓南雁酒意上湧,再也忍耐不住,猛一揚手,將那儒生遠遠拋起,躍過兩張桌子,“砰”地撞開了一道屏風。
屏風四分五裂,那儒生長聲慘呼,直向屏風後一張滿布酒菜的圓桌落去。眼見他便要摔得狼狽不堪,陡見圓桌旁一個玄衣客人似乎動了一動手臂,斜刺裡卻有一股力道悄然一撞,那儒生竟是雙足著地,穩穩落下。
卓南雁登時一凜:“想不到這酒樓之中,竟有這等高手!”只見那玄衣客人背向自己而坐,那山嶽般寬大的背影更有一股迫人的勁氣凜凜發出,彷彿搭箭之弓,讓人望之膽寒。
那儒生這時驚魂稍定,忙喘吁吁地向那玄衣客人拱手道謝:“多謝先生援手!唉,想不到紹興和議多年,仍有人為岳飛這賊人武夫招魂叫屈!先生高姓大名……哎喲……”話沒說完,乾瘦的身子呼地高高飛起,慘號聲中,死魚一般跌落在樓梯口。這一下摔得更重,哼哼唧唧地竟再難站起身來。
那玄衣客人冷笑一聲:“老夫平生最佩服之人,便是宋朝的嶽少保,豈容你這腐儒胡言亂語!”他身形兀自冷若礁岩般紋絲不動,也不知他適才是如何將那儒生遠遠震出去的。
“好凌厲的刀氣!”卓南雁雙眸陡地一縮,忽然間便想到了一個比刀還冷的名字——僕散騰!風雲八修之中最霸道的刀霸、天刀門主僕散騰!
僕散騰霍地轉過臉來,凜凜如刀的目光直盯在卓南雁的臉上,哈哈大笑:“很好,小朋友,咱們又見面啦!”笑聲鼓盪,聲震屋宇,樓內眾人全心顫神亂。僕散騰驀地瞪著眼大喝,“老夫要跟這位小朋友喝酒敘舊,不相干的人,便全滾吧!”
這一喝聲若焦雷,酒樓內的眾客人霎時面孔發白,只聽乒乓亂響,也不知多少人的酒杯跌落在地。那幾個後生見勢不好,當先站起,架起躺在樓梯口的中年儒生,一鬨而逃。餘下的客人也四散而去。酒保和店主自是不敢攔阻,縮在一旁,惴惴不安。
酒樓內霎時冷清下來。卓南雁呵呵一笑,挺身而起,猛見僕散騰寬闊的身軀一閃,現出他對面的一襲窈窕倩影。卓南雁頓時面色大變,顫聲道:“婷兒!”完顏婷也是俏臉煞白,清炯炯的眼波眨也不眨地望著他,櫻唇緊咬,一言不發。
原來她與餘孤天會合後,一同啟程前去臨安。餘孤天衝脈雖通,免去了真氣反噬之苦,偏又身中唐門奇毒“繞指柔”。完顏婷費盡心思,日夜鑽研那本《萬毒秘要》,終於覓得一種以毒攻毒的解法。她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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