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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人浪跡江湖,心底乍痛,飛步趕上,叫道:“婷兒,你是我妻子!自然要跟我在一處,我決不許你再去冒險!”
完顏婷陡然凝住步子,轉頭向他深深凝視。卓南雁見她的美眸中鑽出一抹清冷冷的幽光,神色冷得駭人,心中一凜,道:“婷兒,你怎麼了?”
“我再不是你的妻子了!”完顏婷的玉容變得靜若止水,一字字地道,“卓南雁,我今日便休了你!”猛自秀髮上拔下那玉釵,扯過一縷秀髮來,銀光閃處,竟用玉釵割斷了半縷黑髮,揚手拋下。
卓南雁大張雙眼,似乎渾身三百六十五處穴道全被人瞬間點住,眼望自空中飄飄灑落的秀髮,心內翻江倒海般得難受,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滾滾珠淚已自那晶瑩剔透的俏臉上潛然滾落,完顏婷卻一把抹去了淚,慘笑道:“我早對自己說過,今生今世,再不流淚。但今兒只怪我不爭氣,便當我、我……上輩子欠你這些淚吧……”
卓南雁聽她語聲悲硬,心底更是劇烈抽搐,踏上一步,道:“婷兒,你這是何苦……”話未說完,完顏婷已踉蹌著退開兩步,玉釵那閃亮的釵尖反指住自己的咽喉,悽聲道:“你別過來!南雁,自今而後,你是你,我是我!你要給你的大宋盡忠,我偏偏要弄成這龍蛇變,你瞧我不順眼,殺了我便是!”
聽著她這冷得不帶半分情愫的話語,望著她眸內淒冷的光芒,卓南雁又驚又痛,滿身血液都似凝固住了,石雕一般怔怔地佇立在夜色裡。
完顏婷猛地別過頭去,玉臂疾展,急速縱起,瞬間便沒入柳林深處。“婷兒!”卓南雁也驚叫著掠出,但心中絞痛,腳下似是灌了鉛,怔怔追了幾步,便黯然止住了步子。
淡淡的月輝下,那襲熟悉的婀娜俏影終於模糊不見了,他心底卻是無限的悵然和歉疚。猛然間仰天發出一聲悲嘯,悲苦悽鬱的嘯聲自岑寂的冷夜中遠遠傳出,久久不息。
完顏婷在月色下飛一般地狂奔,驀地聽到身後傳來他悽苦的嘯聲,芳心狂跳,腳下卻加快了步子。夜風拍在臉上,她只覺臉頰上火辣辣得痛,她一輩子也沒有這樣快這樣猛地狂奔過。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的腳下一軟,險地栽倒,“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完顏婷踉蹌著扶住身邊一棵老樹,喘息著昂起頭來,卻見高懸在天宇上的那輪殘月也正以一種涼幽幽的目光冷睨著她。那清寒的光就似一張從天撒落的銀網,將她緊緊罩住。
第二部 暮雨江南 第二十六節:妖姬獻曲 狂俠賭酒
卓南雁心底愁苦,不免將一腔煩悶都撒在了雙腿上,當晚便過了池州再向東行,狂奔了整晚,才覺愁苦略減。翌日午時,他尋了家酒肆喝了個昏天黑地,醉醺醺地到集鎮上買了匹大青騾,狠力揮鞭催騎趕路。
路上穿州過府,便不時遇到持刀帶劍的江湖人物,想必朝廷那瑞蓮舟會的訊息發出,各大門派幫會都要去臨安一試身手。
這一日正行之間,忽見前面一座氣勢雄壯的大山,煙巒籠幽,峰巖嵯峨,原來已到天目山腳下。卓南雁知道此地離著臨安已然不遠,他長途趕路,口乾舌燥,便在山下尋了一家酒肆飲酒歇息。
那酒肆不大,掌櫃的是個滿面愁苦的老者,在店內忙碌的卻是個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女,聽他們相互稱呼,似是父女二人。杯酒入喉,卓南雁便又想到完顏婷冰冷決絕的話語,頓時愁緒又起,不知不覺地便喝得酩酊大醉。
結賬出門,牽著青騾晃盪蕩地行不多遠,卓南雁驀覺酒意上湧,熱不可耐之下,依著大樹坐下乘涼。忽聽酒肆中一片嘈雜,他回頭一瞧,卻見一個黑衣中年人手搖摺扇,翩然走出店來,他身後卻是兩個壯漢拽著個少女一路奔出。
那少女正是適才給卓南雁添酒上菜的女孩兒,此刻哭喊連連,披頭散髮。那老掌櫃踉蹌而出,嘶聲喊道:“張大官人,咱這小本買賣,官家催科也不能這般急吧?芹兒她娘上月剛死,費了些銀兩……那稅錢便請再寬限幾日。”
那姓張的黑衣漢子生著一張馬刀臉,尖聲笑道:“你個老賊囚,每次斂這幾貫錢,都要尋死覓活地跟大爺打擂臺。你這閨女芹兒,模樣還算標緻,跟了大爺去享福,你這兩年的稅錢便全免了。”
那老掌櫃哪裡肯依,拼力趕上拉扯住自己女兒的手臂。父女倆央求哭喊著死掙,卻抵不過那兩個壯漢的氣力。那老掌櫃一急,張口便狠狠咬住一個壯漢手碗。那大漢火速縮手、反手一拳,打得老掌櫃滿口流血。
卓兩雁看得心頭火起,怒衝衝便待上前。那馬刀臉眼見老掌櫃猶不鬆手,抽出腰刀來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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