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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婷兀自香唇緊抿,閃爍的眼波有嗔有怨,更有幾分說不出得情愫。
“好掌法!”僕散騰被他奪去酒壺,卻反覺大是酣暢過癮,揚眉笑道,“這掌法隱含劍意,不知叫什麼名字?”酒壺一人手中,卓南雁才長出了一口氣,身上已是汗水涔涔,笑道:“門主好眼力,這確是劍法,名喚補天!”
“補天神劍?”僕散騰的眼芒變得刀鋒般銳利,喃喃道,“好!想不到令尊卓藏鋒的補天劍法今日重現江湖!過癮 ,過癮!倒酒吧!”
卓南雁已在瞬間回覆凝定,知道這場以酒論劍才過了第一關,當下平心靜氣,將壺中美酒向兩隻酒杯斟去。三人都不言語,六隻眼睛全盯著酒杯。只有酒浪入杯的汩汩聲響。
兩杯酒已然斟滿,二人各自舉起身前的酒杯。卓南雁眼見僕散騰含笑舉杯,向自己送來,也只得道一聲“請”,向他的酒杯撞去。他料得僕散騰杯上必是灌注了絕頂內力,全身也是真氣流轉,握杯的五指上竟躍出淡淡的白光。
兩人酒杯推送的去勢都是極緩,錚然一聲,兩杯終於相撞,發出無比清脆的鳴叫。
杯中美酒平如明鏡,竟是一滴也沒有漾出。
雄霸天下的天刀門主僕散騰,這一次居然未使內力。他銳如鷹隼的眸子裡卻閃出孩子般的頑皮光芒,哈哈笑道:“酒壺已入你手,這杯酒老夫自當老老實實地飲了!”大笑聲中,昂首將酒一飲而盡,才淡淡地道,“這小丫頭,你可以帶走了!”
卓南雁卻覺出他適才碰杯之時雖是未運內勁,但無弦弓的真氣含而不吐,那份引而不發的力道更是讓人思之膽寒。這時聽了僕散騰的話,他不禁又驚又喜,灑然大笑:“天刀門主,果然有些氣度!”也將酒一口乾了,忽覺背心一涼。原來適才他全神貫注,真氣勃發,雖是一次平平常常的碰杯,卻讓他剎那間汗水湧出,如同惡戰了一場。
僕散騰已長身而起,看也不看兩人,轉身向外走去,口中道:“小丫頭在意些,莫要再給人擒住!獻給了皇上,未免可惜!——這是酒錢!”最後一句話卻是對掌櫃的說的,揚手之處,一錠黃澄澄的金錠子已拋在酒保和掌櫃的縮身的櫃檯前。
也沒見他如何作勢奔躍,偉岸的身軀倏忽間已在樓內消逝。卓南雁料不到他如此灑脫,說走便走,一愣之間,卻聽僕散騰響亮的笑聲已自樓下遙遙傳來:“卓南雁,你的補天劍法未臻上乘,今日老夫留你不殺。你回去勤學苦練,三年之內,老夫自會再來找你!”
笑聲猶如游龍般在屋宇內盤旋搖曳,瞬間便滾滾而去。卓南雁暗鬆一口氣,心道:“刀霸僕散騰雖是完顏亨的死黨,卻終是一代大宗師的氣魄!”
忽見完顏婷默不做聲地站起,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卓南雁忙叫道:“婷兒,你要去哪裡?”完顏婷並不回頭,冷冷地道:“怎麼,你還要擒了我,交給雄獅堂嗎?”腳下不停,疾奔下樓。
卓南雁心頭一痛,也是疾步趕出。夜色初起,街市上還有不少閒人遊蕩,叫賣聲此起彼伏。完顏婷卻是一路冷著臉飛奔。她的玉頰如同凝脂般閃著一層冷豔潤澤的光,夜風吹得她烏黑的長髮飛散開鋪在臉頰上,更襯得她的香腮和玉頸無比得白。卓南雁跟她並肩而行,側頭望去,卻見她閃閃的雙眸內蕩著比夜色還深的一抹黑,他心內驀地便覺出一陣憐惜。
兩人默然奔出裡許,眼前便橫出一片柳林。完顏婷看到那些柳樹蔥蔥蘢蘢的枝條蔓披著,在風裡很無助地搖曳著,心內驀地便覺一陣淒涼,頓住步子,轉頭對卓南雁喝道:“你一路跟著我做什麼?若要擒我,這便動手吧!”
卓南雁見她玉容清減,明眸內波光搖盪,不由胸口一疼,暗道:“我又怎能跟你動手!”兩人自喜宴驚變,便一直無暇深談,卓南雁知她對自己誤會已深,沉沉嘆了口氣,才緩緩道:“婷兒,我卓南雁當年臥底龍驤樓,一半是為了我大宋河山,另一半卻是為報父仇……江湖傳言,家父之死與令尊大有干係!”完顏婷的嬌軀倏地一顫,目光亦嗔亦怨,緊咬著櫻唇,卻不言語。
“後來與令尊相處,倒覺得他是個坦坦蕩蕩的英雄!”卓南雁想到雄武絕倫的完顏亨最終難逃一死,心內更覺一陣無奈,嘆道,“再到後來,我更自令尊口中得知,原來令尊與家父,竟是結義兄弟……”
完顏婷也不禁“啊”了一聲,隨即苦笑起來,那聲音先是很輕,隨即便成了銀鈴般淒冷的脆笑:“可笑啊可笑,爹爹聰明一世,卻沒看透你!你是他結義兄弟之子,行的,卻是栽贓陷害的卑鄙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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