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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和林霜月這時已悄然閃到堂外。賞心堂為林府機密之處,堂外守衛卻只有寥寥數人。這時夜深人靜,廳門前只有幾個丫鬟小廝倦倦地立著。卓、林二人身法展開,悄然繞到了堂側。賞心堂是座一明兩暗的連三間廳堂,二人覷得無人,啟開窗子,狸貓般潛入了側廳。側廳內沒點燈火,有些幽暗。一個青衣丫鬟正在香爐前拾掇爐灰,朦朦朧朧地瞧見有人進來,還未出聲,便被卓南雁電射而前,揮指點了穴道。他出手利落無聲,將那丫鬟軟軟放倒,便和林霜月閃到寬大的帷幔後,隔著珠簾,向正堂觀望。
忽聽得正堂中傳來一陣粗豪的大笑:“老子說了一百遍了!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明教地藏明使慕容行便是!秦檜這老賊是老烏龜,他的親兒子、乾兒子、灰孫子,全是他奶奶的小烏龜……”話未罵完,只聽砰砰聲響,似是慕容行嘴巴已被人按住了,四下拳腳棍棒蜂擁而上。
“住手!”堂中忽地傳來一道尖細的喝聲。卓南雁透過帷幔的縫隙向燈火閃亮的大廳瞧去,卻見說話之人居中而坐,白臉微須,神色據傲,想必便是秦檜的親子林一飛了。在他身後兀立著三個老者,這三老全是道士裝束,身形或威猛如獅,或胖大如牛,或精瘦如猿,稱得上是奇形怪狀,卻均是氣勢沉穩,瞧來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五花大綁的慕容行正被人按在廳中,看他滿臉血汙,兀自滿不在乎地呵呵冷笑。在林一飛下首卻端坐著一個黑衣文士,這人身材清瘦,臉罩黑紗,從頭到腳,全是一襲如墨的黑色,雖是端坐在亮堂堂的燈火下,卻給人一種難以琢磨得模糊和神秘。不知怎地,卓南雁一眼看到這怪人,便覺心底泛出一股說不出得難受。林霜月悄然伸出玉指,在他掌心畫著什麼,那正是個“風”字。卓南雁也早就料到那黑衣客是風滿樓,心底一緊,反手撫上她的柔荑,但覺林霜月的手出奇得冷。
堂中的慕容行也真硬氣,被人暴打了一頓,仍是哈哈狂笑:“痛快痛快!老子七八年沒被人這般舒展筋骨啦!”林一飛臉色鐵青,聲音又尖了幾分:“再問你這狂漢一次!那地方……是誰讓你去的,林逸煙那魔頭出山之後,又有何盤算?”慕容行笑道:“再問一千遍,還是那句話:是秦檜那老賊派我去的。秦檜是老烏龜,他的親兒子、乾兒子、灰孫子,全是他奶奶的小烏龜……”兩旁的勁裝侍衛忙撲上來堵住他的嘴,皮鞭、鐵棒兜頭打下。
“風先生,”林一飛氣得臉色煞白,轉頭望向風滿樓,“這莽漢裝瘋賣傻,堅不吐露魔教之秘,看來只得有勞先生出手了!”
風滿樓並不言語,緩緩起身,踏步上前。他的步子輕飄虛浮,看來便似一個黑色的幽魂,飄到了慕容行身前,沉聲喝道:“鬆綁!”立時兩個侍衛上前解開慕容行背上的繩索,但他雙腿還是被纏得密密麻麻。
“你為何去九幽地府?”風滿樓緊盯住慕容行,眼光鬼火般地閃爍。他這聲音一出,卓南雁便覺心底突地一顫。這聲音太過乾澀,不帶一絲喜怒哀樂,渾然不似人發出來的。“九幽地府不是武林三大禁地之一嗎?聽說便在臨安左近,慕容行去那裡做什麼?”他忍不住向林霜月望去,黑暗中只見林霜月黛眉深蹙,眸內也是疑惑重重。
慕容行被風滿樓涼絲絲的眼芒罩住,先是一愣,隨即眉毛擰起,便待喝罵。風滿樓的聲音忽又變得輕柔無比:“那九幽地府內兇險無比,你甘冒奇險,到底是為了什麼?”說來也怪,他軟綿綿的語聲中似乎蘊藏著無窮的魔力,慕容行的那聲粗口登時噎在嗓中,徵怔地道:“我……我聽說……”
卓南雁立即想到,風滿樓必是施展了某種能移人神志的巫術,不禁頗為慕容行擔心,湊到林霜月耳邊低聲道:“咱們何時出手?”林霜月卻搖頭道:“再瞧瞧,聽說慕容行中了這風滿樓下的奇毒,咱們貿然出手,只怕會誤事!”兩人捱得極近,陣陣處子幽香自林霜月的領襟內散出,卓南雁心中不由一蕩。便在他心神激盪的一瞬,立在林一飛身後的那精瘦道人驀地向二人藏身之處望來,目光犀利如電。
二人忙屏息不語。沉了沉,待那瘦道人收回目光,林霜月才向卓南雁伸手比劃了一下,卓南雁望著她那白蘭花般張開的五根玉指,登時心頭一凜:“五靈官!莫非這些道士便是九幽地府五靈官中的三位?”
“那……那九幽地府……”慕容行越說越慢,他那張粗豪的臉上已滿布汗水,猛地搖了搖頭,奮力吼道,“去你姥姥的!老子憑什麼要跟你說?妖魔鬼怪,你們全是妖魔鬼怪!”吼聲在堂內嗡嗡作響,林一飛忙皺眉掩耳。
“痴人,痴人!”風滿樓語聲也微含惱怒,轉頭對林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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