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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空訣?”卓南雁雙眸一亮,心底霍然生出水流雲飛的奇異景象。大慧蒼眉忽揚,沉聲道:“不錯!明教之理,以二宗三際為主。二宗乃是主持光明的明尊和執掌黑暗的魔王,三際說的是初際、中際和後際。傳聞三際神魔功效驗神速,練到神魔勁時,便可吸納世間光明與黑暗兩種本原的元氣,如同穿越三際、戰勝黑暗之魔的明尊大神!”
“化身明尊,吸收光明與黑暗的元氣?”卓南雁想到林逸煙手捧明月、形若神魔的詭譎形狀,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道,“那他豈不立於不敗之地嘍?”大慧眼內精芒倏地一凝,道:“但當林逸煙面對的只是一個無從著力的空時,他這通天徹地的神魔勁便會束手無策!”
“無從著力的空?”卓南雁眼前倏地閃過適才大慧凝立荷葉上的枯瘦的背影,不動如山,卻又虛無縹緲,霎時心底若有所悟。
“幻空訣的第一義乃是三際託空,”大慧眸內神采流煥,悠然道,“須得心無所住,過去、現在、未來之念剎那間瞭然不生……”卓南雁似懂非懂,只得老實苦笑道:“晚輩不是參禪的料,大師說的道理,南雁聽不明白!”
“禪法不是玄辯道理,也不須你弄得頭頭是道,”大慧的眼芒幽幽閃爍,笑道,“其實在長江採石磯,你便早已明白!”卓南雁被他熠然閃爍的眸子盯住,陡地眼前一亮!當日在船上初遇大慧時的奇妙情形再次閃現,只覺心底一片清淨,霎時間天地星辰、宇宙萬物全都剔透空靈地在腦中閃現,跟著長江的滾滾濤聲在耳畔清晰顯現。
“哈,晚輩明白了!”卓南雁忽覺喜悅難言,大叫道,“過去、現在、未來,恰如長江之水,滾滾不停。後浪未到,前浪已逝,當我想要尋到當下這個浪頭時,它早已隨波東逝!”大慧哈哈一笑:“說下去!”卓南雁見他不置可否,接著侃侃而談:“人的念頭,也跟這浪花一樣,過去、現在與未來之念,一刻也抓不住!”
大慧忽地大喝一聲:“既然抓不住,你還抓它作甚?”他本來笑容可掬,驀地瞠目大喝,聲若霹靂。卓南雁猝不及防,陡覺雙耳轟然震響,霎時奇經八脈齊齊一跳,心旌搖動間,陡覺眼前一片乾乾淨淨、明明白白的清淨世界。
“便是這個!”大慧悠然笑道,“三際託空,還只是幻空訣的第一步。這幻空訣,有幾句廢話一般的口訣要教給你……”卓南雁奇道:“廢話一般的口訣?”大慧道:“若會得,便是直指人心的秘訣;若不會,便是廢話!”卓南雁一震,緩緩點頭。
“幻身滅故,幻心亦滅。幻心滅故,幻塵亦滅。幻塵滅故,幻滅亦滅。幻滅滅故,非幻不滅……”大慧念罷,又給他講解運氣調心之法,幾句話間便讓卓南雁心底生出一片鳶飛魚躍的奇異景象。大慧最後道:“這幾句得自佛經,其義深奧。說得簡略些,便如你擦磨銅鏡,定要盡去塵垢,銅鏡才生光明!”
卓南雁潛思這幾句口訣,忍不住道:“大師是說,人之身心,便若鏡上塵垢一般,須將一切幻象之垢磨去,才得明鏡生輝?”大慧卻不言語,伸出乾枯的手掌,在他頂上輕摩。卓南雁只覺腦頂微熱,心中豁然一亮,霎時間進入一種空明寧靜的境界中。微微一沉,卻聽大慧一聲低笑:“便是這樣,善自護持!”卓南雁這時心遊萬仞,但對身周萬事萬物都察覺得無比清楚,只覺大慧似要遠走,忙睜開雙眼。
淡淡的月輝中,卻見大慧清瘦的身影已漸行漸遠。卓南雁心底感激,忙道:“多謝大師!”忽地想到這樣慈祥溫和如祖父一般的人物卻命將不久,心中一陣難抑的酸澀悲痛,向著大慧的背影遙遙叩頭,大聲道,“大師保重……”大慧卻不回頭,悠然笑道:“小娃兒記住了!你磨到明鏡放光還不算完,最後要連那面明鏡也要一般地磨去、一般地空掉,才是幻空訣的真義……”笑聲依舊爽朗灑脫,猶如清風拂江,倏忽遠去。
餘孤天適才飛身去追趙祥鶴。但當他躍出千金堂時,趙祥鶴與大慧早在數十丈外,他鼓足真氣,狂奔一通,也沒有趕上。餘孤天自忖今晚運功良久,掌上傷處隱隱發麻,不敢稍停,迅疾如電地向城北的安國坊奔去。在一道窄巷中東拐西繞地轉了片刻,便躍入一座冷清的院落內。
這毫不起眼的宅院正是餘孤天和完顏婷在臨安的落腳之地。完顏婷的屋中還亮著燈,餘孤天看到那溫暖的燈火,心底就覺得熱熱的。
“婷姐姐!”餘孤天每次走到完顏婷的門外,都要規規矩矩地先行叩門,聽到完顏婷淡淡的一聲“進吧”,才溫文爾雅地踱進去。
這次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