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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瞧在眼內,更是惱怒,有人便待揮刃出手。
猛聽山岩間響起一聲大喝:“今日本教聖典吉日,諸位江湖朋友不可無禮。”這一喝有如雷霆,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山道間的雜木亂葉蕭蕭落下。
眾人一凜,卻見山道斜上方一塊突兀的巨巖上現出一人,青袍長髮,目光如電,正是明教降魔明使曲流觴。方殘歌皺眉道:“貴教聖典不是明日才行嗎?”曲流觴翻起白眼,冷笑道:“教主硬要改在今日便行!他老人家心血來潮,說什麼便是什麼,明尊他奶奶的,稍時就是聖女登壇的吉辰了。”
卓南雁心中一陣緊縮,暗道:“我只當時日未到,提前趕來跟她說些話,怎地……怎地這登壇之典忽然改在了今日?”
陡見藍影驟閃,一道清瘦的身形如飛鶴劃空,斜斜落在眾人身前的一根古松橫伸的細枝上,冷森森地笑道:“諸君遠來,本教不勝之喜。聖教主昨夜忽睹大星西墜,以九宮飛星法推算出聖典吉辰當在今日申時三刻。吉辰將至,左近的江湖朋友已到了不少,請諸位隨我慕容智進谷。”卓南雁識得這人正是淨風五使中的慕容智,當年自己曾中他暗算,險些死在他手上。多年未見,慕容智的容貌陰沉如舊,口中似是客套說笑,臉上卻無半分笑意。
方殘歌等人也久聞明教催光明使慕容智的大名,眼見他這一落輕如飛鳥,最奇的是那松枝細如抓筆,他這百十斤的身子凝立其上,竟紋絲不顫。醉羅漢無懼雙瞳陡縮,低聲讚道:“定海針,好身法!”慕容智臉上青光一閃,悠然道:“請諸君由此入谷!”大袖飄飄,當先疾行。一見明教曲流觴、慕容智這兩大明使各逞奇能,群豪銳氣頓折,只得收起刀劍,隨著慕容智進谷。
順山道轉過兩塊巨巖,眼前豁然開朗,卻見二百餘名衣衫鮮亮的明教弟子齊聚在一處寬闊的平地上。自林逸煙出關之後,明教聲威大振,教眾上萬,這兩百弟子全是精挑細選的教中精銳,這時迎風挺立,更顯得英姿颯爽。
平地當中早搭起了寬達百步的祭壇,壇上披紅掛綵,鐘鼓齊列,裝點得莊重異常。壇當中一排檀木大椅卻全都空著。數十位赤膊漢子手捧紅旗,分立祭壇四周,火紅大旗獵獵招展,更增凝重之色。另有兩排妙齡女弟子,手捧琴簫管絃,衣袂臨風,肅立不語。最顯眼的卻是祭壇中央另壘起了三丈餘高的木臺,臺上擺放一尊花紋古拙的大銅鼎,在日色下閃著耀目的黃光。
觀禮的賓客已到了不少,全在祭壇兩側落座。近來明教聲勢極盛,許多黑道幫派屈於其威,不得不爭相阿附,但雄獅堂、丐幫、唐門等白道大豪卻對明教戒心深重。此時谷中賓客全以黑道小幫派為主,雄獅堂的方殘歌是為林霜月而來,丐幫的無懼和尚和莫愁、唐門的唐晚菊以及諸多白道群豪,則全是要藉機窺探一下神秘莫測的明教虛實。
忽聽噹噹的大鐘鳴響,峨冠博帶的慕容智飄然上臺,朗聲道:“吉辰已到,請教主與各位長老、明使入座!”霎時兩排女弟子鼓樂吹簫,曲聲悠然而作。
悠揚的曲樂聲中,只見一位黑袍文士在四名小童的引導下緩步踏上祭壇,端坐在正中央那把雕花大椅上。這文士頭帶東坡冠,垂下一襲黑紗遮住容顏,身量頗高,雙肩極是寬闊,一副如墨長袍將全身包裹得極嚴,只餘一雙白晰修長的手掌寫意無比地搭在椅上。瞧他居中而坐,顧盼自雄之狀,必是教主林逸煙無疑了。
“明教崇尚白色,怎地林逸煙在這祭典之上卻著黑袍?”卓南雁心下疑惑,又見林逸煙雖然只在大椅上這麼隨意地一坐,但全身上下卻有一種說不出得雍容恢弘之氣,那湛若冷點的目光淡淡望來,便似祭壇上的神靈自上而下地俯瞰芸芸眾生,讓人一凜之下不由自主地心悸而又心折。跟著林逸虹、曲流觴、彭九翁等明教首腦也陸續入座,端坐在春暉和風之下。卓南雁忽覺眼前一亮,卻見林逸虹上首那張大椅上端坐一人,慈眉善目,竟是徐滌塵。
“徐伯伯也來了,他是自己破了誓言,還是給林逸煙脅迫而至?”他又見徐滌塵的身旁另空著一張座椅,暗道,“那必是給師尊留的位置了!呵呵,師尊雖然早脫離了明教,但林逸煙倒是頗有風度,始終給他留有一席之地!”再往後看,卻見曲流觴和彭九翁赫然在座,但明教五明使中卻少了慕容智的兄弟慕容行。
他眼光再轉,登時渾身如遭電擊。原來隨後走上祭壇的卻是兩排身著紅衣的妙齡女弟子。眾女長裙曳地,衣紅勝火,火團錦簇般地擁著當中一位白衣少女,正是林霜月。她一身倚白勝雪的衣衫給身周群女紅燦燦的朱裳丹襟相襯,便似紅葉如海中一朵耀目的白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