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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麼……
那是一陣子婉轉的笛音,間以擊鼓之聲,由遠而近。
一聽見這個聲音,大家心裡俱都有數,知道是誰來了。
“君探花……”有人叫著:“君探花來了!”
隨著眾人觸目之處,果然看見一行人載歌載舞,來到了近前。走在最前頭,一手橫笛,一手揭衣,翩翩起舞的,正是此間邇來最稱熱門話題、膾炙人口的那個“君探花”。
像是個孩子頭,身後率領著眾家兒郎,有人持鼓,有人橫笛,配著一定的舞步,春陽照射裡,交織出一片和熙溫暖,那是一種無言的“愛”……其感受非任何言語所能形容。
春大小姐原本薄愁的臉,忽然開朗了,身邊的冰兒更是喜得跳了起來。
“小姐,小姐……快看,那就是君探花……那個走在最頭裡的人就是他……”
“君探花……”
“君探花來了……”
多少人只聽傳聞,從來也沒有見過,乍然聽見唱歌的“探花郎”來了,著了魔似地一擁而上,紛紛爭睹著來人的風采。
春大小姐身不由己也跟了過去。“君探花”這個人,她早就聽說過了,可還是頭一回看見,正因為這個人有許多離奇傳說,才引逗了她的好奇,自不容輕易錯過。
在她的印象裡,“君探花”這個人一定是瘋瘋癲癲,一臉的邋遢相,事實上眼前所看見的這個人,卻不是這麼回事。那一頭黑黑的散發,高頎的個頭,俊朗的臉……這一切融化在狀似瘋癲的舞步裡,也似乎只有春大小姐這等別具慧心,具有高深內涵的人,才能有所體會,也就自然有了不同的評價。
一霎間,她的眼睛裡綻出了異樣的光彩。
“小姐,這個人真滑稽……”冰兒笑得嘴都合不攏來:“人家都說他是個瘋子呢。”
春大小姐微微地搖了一下頭,大大不以為然。自一開始,她的那雙眼睛,就沒有放過他,就連緊緊偎依在他左右的兩個散發童子也沒有放過。
二童一人擊鼓,一人吹笛,踏出的步子,配合著翩翩舞姿,煞是好看。
有人叫著:“那不是山神廟裡住的‘小琉璃’麼?這小子也來啦!”
身後眾家兒郎,既是本地人家,自不無相識之人,妙在這群頑童,一經歸入姓君的行列,俱都聰明伶俐,能歌善舞,望之天真爛漫。
陽春白雪,景緻原己入畫,再自疊入眼前歌舞行列,恍然令人有置身夢境之感。
一行人載歌載舞,轉瞬間已至眼前。歌聲燎亮,清晰入耳,唱的是:
“處世若大夢,胡為勞其生。
所以終日醉,頹然臥前楹。
覺來盼庭前,一鳥花間鳴。
借問此何日,春風語流鶯。
感之慾嘆息,對酒還自傾。
浩歌待明月,曲盡已忘情。”
踏著一定節拍,調寄清平。原來這一首歌詞取句於李白的“醉起花間言志”,原為唐代樂章,向為樂府宮筵所歌,應有一定的格調,平仄押韻極嚴。此刻出自君探花與眾兒之口,卻是前所未聞的新聲,眾兒瀟灑,一徑歌來,聞者只覺得悅耳好聽,卻是道不出那曲牌調名來。
聽著、望著,春大小姐像是著了迷。
冰兒笑眯眯道:“這調子可真是好聽,就是不知道名字。”
春大小姐輕輕一嘆,正待解說,卻聽得身邊一人大聲道:“這是李白的花間言志,倒是久不聽人唱起了,只可惜這個君探花,不學無術,一派胡唱,糟蹋了前人的大好絕句,可惜呀可惜……”
說話人原來就是那個趙舉人,邊說邊自搖頭嘆息,大有不齒眼前所歌形狀。
冰兒偏過頭,狠狠瞪他一眼道:“又是你,不說話也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再怎麼人家還是個‘探花’呢,準像你一個舉人到老也爬不上去了,要不你也唱唱看,怕是連狗也不聽!”
被她一番搶白,趙舉人頓覺奇恥大辱,“荒唐!荒唐!你這個丫頭……”趙舉人氣急敗壞地道:“你當他真是一鼎三甲的‘探花’?那只是人家胡亂叫叫,豈能當真的?真真氣死我了!”
“假的?”冰兒偏不服氣:“你也假一個看看,怎麼人家不叫你探花呢?”
“這……氣死我了!”趙舉人自忖跟她說不清,一拂袖子,掉身而去。
春大小姐不自覺地微微笑了。
在她的觀念裡,那個被稱為君探花的灰衣人,絕非如趙舉人所說的“不學無術”,雖然他這個“探花”只是人們對他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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