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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聽見了這個訊息,自是心裡高興。
冰兒喝了一口茶,笑著說:“可真是巧了,您猜怎麼著,那個君無忌手上就有。”
“君無忌?”春若水有點弄糊塗了。
冰兒笑道:“是這樣的,我到流花酒坊去打聽君探花的訊息,以前我們不是託過那個孫二掌櫃的為咱們收購紅毛兔子皮嗎!這一次他一見我就說有著落了,說是那個姓君的不只能文能武,而且還是一個捉紅毛兔子的高手呢!”
“哦?”這倒是一件新鮮事兒.春若水還沒聽人說過。
冰兒接著說道:“孫二掌櫃的說,這個君無忌一天只捉一隻,多了他也不要,兔皮收集在他店裡,總有好幾十張了,足夠您做一件斗篷的了。”
春若水笑道:“那可好,皮子呢?拿來了沒有?”
“唷,瞧您說的,那有這麼簡單的事呀!”冰兒撇著嘴:“您有錢,還興人家不賣呢!”
“你搗什麼鬼?”春若水微嗔著:“有話不一氣兒說完,慢慢吞吞的。”
看小姐生氣,冰兒還是真怕了,忙自賠上了笑臉,“您別生氣,孫二掌櫃的雖這麼說來,說是上次想買他的兔皮,出了五十兩銀子,都碰了釘子!”
“小氣鬼!”春若水哼了一聲:“才出五十兩人家當然不賣,我們給三百兩!”
冰兒愣了一愣,吐了一下舌頭:“三百兩呀!太多一點了吧!”
“你懂得什麼!”春若水道:“真要到了京裡,還不只這個價碼呢,你是怎麼跟他說的?”
“我只出他一百五十兩。”
“你也夠小氣的了!”想了想,春若水付之一笑道:“也好,咱們聽聽他怎麼個回答再說吧!”
冰兒點頭道:“對了,他要是知道是小姐您要買,說不定一百五十兩就賣了,那一百五十兩銀子,可就省了下來,那多好!”
春若水搖搖頭道:“是麼,我看沒有這麼簡單。”停了一下,她看向冰兒道:“孫二掌櫃的說這個姓君的每天都去他的酒坊?什麼時候?”
“他是這麼說的,”冰兒想了想道:“說是每天都到他店裡去吃晚飯。”
“這就好,明天我們也去流花酒坊吃飯去!”微微一笑,她吩咐冰兒說:“別忘了多帶銀子,還有我的寶劍!”
冰兒先是一愣,接著又笑了,她很瞭解小姐的心,這一手叫“軟硬兼施”,無異是志在必得,姓君的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反正春大小姐那塊紅毛兔皮是要定了。
手裡提著只紅毛兔子,君無忌老遠地踏雪而來,依狀是“未”時左右。
和往常比較起來,今天似乎不大一樣,那是因為他身邊今天多了一個人——小琉璃,那個慣常跟他出現在一起載歌載舞的孩子。
十三四歲的年紀,個頭兒雖說不高,卻穿著一件十分肥大的衣裳,不得已只好用一條腰帶緊緊地束在腰上,一旦鬆開來,其勢非垂拖到地不可。然而,那卻是一襲十分華貴的錦袍,翻開的裡兒露出來的,竟是昂貴的白狐銀裘,怎麼也想不通,這等名貴的狐裘,怎麼會落在他的身上?比較起來,君無忌身上的那一襲發了白的灰色袍子,簡直黯淡無光。
孫二掌櫃的像是早就得到了訊息,老遠地向著來人注視著,狗顛屁股似地迎了上去。
“君爺您來了!這位……咦!這不是小琉璃嗎?怎麼,今天沒拾破爛去?”
一面說,那雙紅眼不停地在對方孩子身上打轉,倒不是奇怪對方的人,而是他身上那一襲華貴的狐裘,看著刺眼,費人思忖。
小琉璃縮了一下脖子,冷笑著道:“我改行了,‘老破鞋’,咱們總有年把子不見了,‘別來無恙’乎?”
這聲“老破鞋”可是犯了孫二掌櫃的忌諱,頓時氣得臉色發青。
原來二掌櫃的為人慳吝刻薄,前後兩個老婆,都難以忍受,相繼捲逃開溜,知者無不暗笑,才給他取了這個既誣又謔的外號,喻意他像是“破鞋”一樣為人不取而棄的意思。
“你……這個臭小子……看我不……”孫二掌櫃的一團高興,想不到上來弄了個“窩脖兒”,自是氣不打一處來。
偏偏“小琉璃”也不是省油的燈,雙手往腰上一叉,翻著雙白眼,凸腹挺胸,大有隨時奉陪之意。
二掌櫃的手都舉起來了,終礙著“君探花”的面子,況乎眼前正自有事相求,自是莽撞不得。“嘿嘿……”忽然他又拉下了笑臉:“小子,敢情是有了長進;居然跟我掉起文來啦?”
“託福託福!”小琉璃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