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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被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害了的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糟了,他不想怪心慈,理智上也知道,那不是心慈的錯,可是,心裡的那口氣堵在心口,很難受!他會忍不住想,或許,他娶了普通的滿族貴女,她知道巫蠱的嚴重性,就能助他躲過這一劫,也說不定。
“永……”心慈從來沒見到永璂對她發脾氣,就算是語氣重一點也不曾有,被永璂這麼呵斥了一下,還真是嚇到了,下意識的喚永璂的名字,隨即想到永璂一直不許她那麼叫,轉而改口,“爺,我……”
“什麼我不我的,臣妾都不會說了嗎?”永璂低聲呵斥道。
一直都做得好好的,怎麼到了緊要關頭,在皇帝面前,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露怯呢?因為小燕子的時候,乾隆已經很不喜歡來自民間的女子了,她這樣不長進,真是讓人頭疼。
心慈閉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努力強忍著,卻怎麼也忍不住。
她實在不懂這個地方,為什麼一件小事,會弄得天翻地覆?為什麼不可以叫他的名字?名字不是給人叫的嗎?難道她的犧牲還不夠多嗎?為了愛他,她已經放棄了一切,努力的融入這個地方,努力的學規矩,努力的打理東宮了……
看到心慈的淚水,永璂莫名的有些心疼,心慈的犧牲,他又何嘗不知?如果說,他們之間,有誰錯了的話,那個人是他,是他先為了一己之私,招惹了她。為了自己的地位穩固,為了不讓上位者疑心,招惹了與世無爭的她,然後,又不肯說實話,因為她的美好,把她禁錮在這四角的天空,她有什麼錯?他,又有什麼資格指責她?
收回目光,永璂抬頭看著乾隆,“皇阿瑪,我們都很清楚,巫蠱不能詛咒人,皇阿瑪如今好好的,便是明證!”
乾隆也不說話,只是看著永璂,好半天,乾隆才擠出一句話,“可恨的是,做這個偶人的人,相信巫蠱!”
“不,他們不是相信巫蠱!他們,只是認為,那個偶人能借您的手,要了兒臣的命!”
乾隆冷哼一聲,不再說話,永璂心寒不已,“皇阿瑪,退一萬步說,您真的覺得兒臣是一個狼子野心,謀害君父的人嗎?兒臣不止是您的臣子,還是您的兒子啊!這麼多年的父子之情,難道就換不到您半點的信任?如果真的是那樣,或許……”
永璂垂下眼眸,“兒臣這個兒子,做得太失敗了!”
“歷史明證,為了這個皇位,父子親情什麼的,都是可以泯滅的!”
永璂的心,好像是被一把利刃刺入一般,痛徹心扉,現在才明白,這個世界上,最傷人的不是利器,而是語言。
心慈是單純,但是不傻,她聽得懂乾隆和永璂話裡話外的意思,倏地起身,直視乾隆,步步後退,一邊退,一邊說:“皇阿瑪,永璂說,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但是,臣媳竊以為,水洗不清,血可洗清!”
說罷,身體向離弦的箭一般,射向乾清宮的柱子,因為距離太近,刻意為之,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咚”得一聲,血花四濺。
一切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身手如永璂,也不能相救,最後只能接住心慈彈回來的身體,一隻手捂住額頭上的傷口,血,剎那間染紅了他的衣衫,他回頭看向乾隆,目光中滿是絕望的神色,絕望之中,帶著一絲怨恨,“請太醫啊!”
這一刻,永璂下定了決心,如果他的父親,真的不顧念一點父子親情,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自古以來,父不父,方子不子,如果真的把他逼很了,他不介意尊他的阿瑪為太上皇!
如今的朝堂,至少有一半的勢力,他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表面上看不出來,真要是動了,也夠大清朝抖三抖的了。
乾隆明顯也愣住了,見永璂這樣,才算是反應過來,“宣太醫,快點宣太醫!”
“永……永璂……”到底,心慈習慣的,還是當年在濟南城的稱呼。
“別說話,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永璂以為,他一輩子,絕對不會掉一滴眼淚,至少在人前不會掉一滴眼淚,可是,現在真的忍不住,心,像刀割一樣疼,像放在火上,油鍋裡煎熬一般,痛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對不起,我……用盡全身力氣,還是沒辦法懂你們這個世界,我……還是喜歡叫你的名字……”
“沒關係,不需要懂,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我再也不兇你了,再也不了……”
心慈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但是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因為疼痛,讓她的嘴角不停的抽搐,“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