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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庫的地理位置，應該屬於皇宮前庭範疇。皇家圖書館，建築高大莊重，收藏豐富。天文地理人文藝術科學非科學，應有盡有，光醫學類書籍就佔據了一整層樓。

為了方便公事繁忙的政府官員，外庭門禁比較晚，所以謝懷寶總在圖書館泡到快半夜了才回家。

夜來極靜，只聽得到雨打樹葉聲和遠處荷塘裡的蛙鳴聲。油燈到底不比電燈，不亮，久了眼睛也很累。謝懷寶終於定下了毒經篇的大綱，丟下筆，伸手按著太陽穴。

潮溼的夜風吹到面上，居然帶出了一點尿意。四下無人，謝懷寶很沒形象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抽著鼻子下樓去解手。

結果等到她哼著小曲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房間裡多了一個人。

挺拔勻稱的背影，冰冷如霜的氣質。不正是那位不知名的帥哥上司？

男子正低著頭，手裡捧著的是謝懷寶才理好的卷宗。謝懷寶進退兩難，他卻忽然抬頭回望過來。

“謝大夫，”男子還記得謝懷寶，“原來是你啊。”

“正是下官。”謝懷寶趕緊躬身行禮。雖然不知道他官有多高，禮多人不怪，小心駛得萬年船才是真理。

男子的語氣比上一次要柔和了一些，“這麼晚了還沒休息？你這是在寫什麼？”

謝懷寶老實交代：“下官打算將各國從古至今的草藥學編撰成一部醫學書籍。”

“哦？”男子感興趣地翻了翻案上的卷宗，“想不到你挺博學多識的。”

謝懷寶紅了臉，誠實地解釋到：“大人過獎，下官的學識也都是來自各方前輩的教導，凝結的都是人民的智慧。那些看似簡潔的話語，其實都是前輩們探索實踐數十年才得出的經驗。下官只是將這些知識整理融合在一起，附上一點自己的見解而已。”

男子彎了彎嘴角，放下書，問謝懷寶：“內醫監怎麼樣？可還習慣？”

謝懷寶愣了愣，趕忙說：“謝大人關心。內醫監裡無數學識淵博的前輩，下官需要學的東西十分多。而前輩對下官也是非常照顧，生活上也很好。”

男子仔細看她快要縮到陰影裡的謹慎模樣，笑容不自覺加深了些，語氣輕緩道：“你不用那麼拘束。這不是辦公時間，只當我們在閒聊好了。”

謝懷寶聽了這話，也不得不往前走一步，抬起頭來，表示配合領導發揚他的親民風度。

男子今天穿著一件暗銀色的儒衫，粗看很素淨，走近了就著燈光看，謝懷寶才注意到那衣服上用銀色絲線細細密密地繡著精美的花紋，竟然十分華美。

男子氣度高華，舉手投足，都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尊貴，真不知道是幾品大員。

謝懷寶胡思亂想之際，男子已經坐了下來，自己動手倒了一杯茶。

“關於如意膏流入我國境內一事的調查，最近有了一個清晰的眉目。”

謝懷寶微微驚訝，他的確是在同自己說話。

“如今東南三省境內都已經發現有人販賣如意膏。值得慶幸的是，這藥目前還只在高層人士之間流通，並沒有蔓延到民間。雖然我大離官員都被這膏藥腐蝕，著實令人心痛憤恨，可是發現及時還可以保我大離子民不受毒藥侵害。謝大夫，你的確立了大功！”

謝懷寶最禁不起這類領導誇獎，這下都羞愧得要鑽到地裡去了。

“大人這番誇獎真讓下官惶鞏。下官只是發現得早而已。真正阻止這藥流通，還是大人指揮得當。”

男子輕笑了一下，“來京城不過半個月，倒是學會了打官腔了。”

謝懷寶忙低下頭，“下官惶恐。”

男子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扶手，突然轉了話題，“在京城還住得慣嗎？”

謝懷寶放鬆了點，“挺好的。只是吃不習慣這邊的菜，沒鹽沒味的。”

“哦？齊國人口味重？”

謝懷寶笑了笑，“我喜歡麻辣酸，是個人口味。我弟弟就不愛吃，他喜歡吃清淡點的。”

男子起了興趣，“你還有個弟弟？”

提到自家弟弟，謝懷寶來了精神。

“今年十一了，聰明伶俐又好學。他不愛學醫，我就送他去學武，這孩子根骨好，將來一定能成大氣。”

男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模樣，一直微笑著，“你今年多大年紀了？”

謝懷寶這才有點不好意思，“就快滿二十了。”

男子倒沒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一個大老爺們問人家女孩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