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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抬腳向外走去,走到門邊,冷冷地丟下一句一語雙關的話來:“我
不得不去……”言畢,扶門而出。
春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蒼茫夜色裡,眼
淚奪眶而出,雙頰俱染。
她錯了,真的錯了。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這個‘白首’,她再也等不到了,如同這個‘一心’,她也從未得到
過……
她全身彷彿乍然洩氣,一軟,便往旁邊栽去,正撞上案頭,手肘一帶
,便將那盞紗絹彩燈碰倒了。燈座帶著彩紗燈罩一齊滾落到地上,骨碌
碌一圈,正巧碰上了落在地上的那件‘天水碧’袍子,那時燭火焰心還
燃著,絹紗又是極易燃的料子,不過半刻,火舌已經燒到了衣服上。
她定定地看著那件染滿心血的衣裳,卻抬不起一絲力氣與心情俯身去
搶救,彷彿她這破滅了的婚姻,累了,倦了,死心了,絕望了……
從尋找古方到染成布料,再裁剪,縫製,前前後後將近兩年,可是,
卻只用了瞬息,便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君既有兩意,從此但相絕。孟良胤終究是算錯了,這十載夫妻情分,
終究還是抵不過意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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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伺候洗漱的丫鬟們發現春兒的時候,她已經昏迷在地。
府裡派家奴立刻進宮去通知霍綱夫人病重的訊息。
可是,因為前夜皇帝夜裡突然高燒不退,太醫說要是再不退燒,可
能就會燒壞了腦子,變作痴傻。太后一時急火攻心也昏了過去。
到次日天明,皇帝終於退燒,可太后卻還醒不過來。
霍綱一時兩頭為難,終究還是先遣家人回去,並派了太醫隨行,只
道好好照顧夫人,他料理了宮中之事,便馬上回去。
至夜間太后終於甦醒,抱著兒子眼淚簌簌而下,羸弱地粥米不進,
不肯放霍綱離去。
霍綱只得再留宮中。
如是反覆,一直到第五日。他還是沒有回府。中間只問過一次太醫
妻子的病情,太醫回稟並無性命大礙。於是便更是沒有太放在心上。
他白天代天子上朝理政,下朝又與內閣閣臣會議諸事。忙得焦頭爛
額,完全將那夜與妻子吵架的事拋諸腦後。
因為太后跟皇帝都病了,所以龍椅上空空如也,彌式臺階之上,只
有他一把宰輔的鎏銀座椅,儼然已是‘南面為君’之態勢。
一些不肯依附於霍綱的朝臣聯名上表,譴責他這樣大逆不道的行為。
可是如今天下全在他一人手裡,豈是他們能扳倒的?
至此,霍綱權力更大了。若說沒有利慾薰心,怕不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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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第六日,太后終於能進食了,皇帝也喝了藥有起色,退
了燒,有了精神,霍綱才放下了心來。
可是,他還未來得及將心放平,噩耗便從天而降!
春兒在昨夜投湖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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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外頭,便是宮城的永定門,所有官吏上朝,都在永定門外下
轎下馬,家人便在門外守候,等到下朝再接回去。所有官員,無論
職權高低大小,其家人都不能進永定門,需得讓門謁侍衛通傳,到
裡謁太監值房,再由太監到內閣傳話。這是段瀟鳴定下的規矩,所
以,縱使是霍綱,也要遵從。
已經是夏日裡,永定門在炎炎烈日下,高聳宏偉,襯著門後大片
漢白玉廣場,光禿禿地沒有半棵樹木遮陰,看得人心中焦躁。
白晃晃的日頭耀眼,他站在門樓下,恍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
他完全懵了,只是目光呆滯地轉過臉來,痴痴地看著管家問道:
“你說什麼……?”
管家身上還沒有披麻戴孝,因為是進宮來,不能衝撞了聖駕,可
是眼睛已經是紅了,看著霍綱這個樣子,雙膝跪下來,哽咽地又清
清楚楚地說了一遍,:“夫人她,昨夜投湖了!”
轟地一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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