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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査巴奇現在在軍中的威望,他當面這麼提出來,段瀟鳴自然不好駁他的面子,順勢應了下來。他心裡也沒有打算真去把人接來,因此只淡淡地表示得了空就派人去接。
段瀟鳴也沒有料到査巴奇竟急到這個地步,徑自攬了這個活兒,不到一個月,就快馬加鞭把人送到了他面前。
他本是虛應一聲,誰知,如今卻成了真。他也只得暗自嘆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些平日裡閒慣了的只會添亂惹事的女人一來,他就更不得安生了!更何況他如今還在與泠霜冷戰,這一下,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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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泠霜與段瀟鳴住在一個府邸中,依舊沿襲前廳後院的格局,段瀟鳴一直住在前廳,闢了一間耳房權且當了臥室,大廳就做了理政和開會的地方。後院的正房臥室就由泠霜一個人住著。雖然就隔著中間一個花園,可是,兩人卻如隔鴻溝,誰也不肯先邁出去。
這日春兒從霍綱處得了訊息,一路風風火火地跑到泠霜跟前,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主子!主子!不好了!少主要把慕夫人她們接過來了!”
“慕夫人?”泠霜斜斜地倚在水榭的軒窗上,慵懶地從青瓷水盂裡抓了一把餌料,朝已經遊攏來的金魚灑了出去。
“哎呀!就是査巴奇可汗部的那個公主嘛……”春兒急得幾乎要跳腳,卻見了泠霜這幅閒散模樣,真是急得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
“哦……原來是她啊。”泠霜這才知道原來她指的是慕雅他們。
“主子!”春兒不禁惱了,一時情急,口不擇言道:“眼看人就要進京了,您怎麼還這麼著呀!”
“我怎麼著了?”泠霜雙手擱在圍欄上拍了怕手上的殘屑,又細細地用手絹擦了一遭,偏過頭來反問道。
“自然是跟少主啊!要等那幾位一來,不定在少主面前如何挑撥您的是非,您還不快快跟少主和好,到時候,可就腹背受敵了!”春兒自顧自滔滔不絕地講著,忽然發覺泠霜正怔怔地盯著自己瞧,她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問道:“主子,您怎麼了?”
泠霜猛地醒過神來,驚覺自己又發起呆來了,對她幽幽一笑,道:“沒事。”方才春兒講話的神情語氣,實在與當年的今歡太過相似,看得她彷彿覺得又回到了當年。
“主子!我說的話您到底聽進去了沒有啊!”春兒看她全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不禁氣結,恨不能拍她一下,好把她拍醒。
泠霜抬起頭,見她猶帶稚氣的臉上,因為氣憤,眼口鼻都糾結到了一處,看起來滑稽極了,遂輕輕一笑,道:“那依你之見,我該做什麼呢?”
春兒立馬來了勁頭,眼睛頓時一亮,道:“主子什麼也不用做,只要您能讓少主搬到內院來住著,同少主好好說話,對他笑一笑,那便什麼事也沒有了!”
“春兒,你只要做好你分內的事情便可,至於那些不該你管的事情,我想你還是不要管為好。”泠霜幽幽一嘆,斂去了笑意,目光平靜地看著她的眼睛。
她平日甚少板臉,因著今歡的緣故,總連重話也捨不得說半句,如今說出這番話來,便是已經叫春兒低頭漲紅了臉來。
泠霜見她這樣尷尬地站著,也覺得很對不起她,畢竟她是一番好意,真心為了自己著想,還是一個孩子,就這樣被兜頭一盆子冷水澆下去,從頭一路涼到腳底心去了。剛想叫她下去,不料春兒猛地抬起頭來,沒有一絲怯懦,直視泠霜的眼睛,字正腔圓地道:“可是,奴婢就是不明白,您到底為了什麼呀!少主他有哪裡做錯了?!他千軍萬馬裡不顧生死去救您,您昏睡的這幾天,他衣不解帶地守在床前,一日不能躺下來睡片刻,您知道嗎?從鎮江到臨安的半個月裡,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連日攻城之後又擔心您的病情,換作旁的人,早撐不下來倒下了……可是他卻一直苦苦支撐著……那日奴婢進去點燈,卻見他靠在您身上睡著了,奴婢正想退出去,卻因著那一點輕響就把他驚醒了。少主醒的瞬間沒有看其他,只是看著您,看您有沒有醒來!在乎您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本能了!春兒是個奴才,什麼也不懂,可是,我卻知道,您深愛著他一如他深愛著您,那為何,您還要這樣?您到底在猶豫什麼?在遲疑什麼啊?!奴婢不懂,奴婢真的不懂啊!嗚嗚嗚……嗚嗚……”春兒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將這些日子裡埋在心裡的話一股腦兒全都倒了出來,哭得淚流滿面。
“有些事情,是永遠說不清楚的……”泠霜低低地垂下頭,偏過去看池子裡的金魚。拉沃城裡也有一個池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