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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握筆之處,那一點薄繭。紫管狼毫,藍皮紙張,再磨,又能磨出多少繭子來?
不是執笛的纖潔,就像那畫上的芝蘭玉樹,就像她的兄長們,天潢貴胄的皇子,儒雅風度,器宇軒昂,呼風喚雨,男子的一雙手,也可以保持地與女子一般纖纖潔瑩。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她至今依然記得大哥在西子湖畔,蘇堤之上,玉笛橫握,美人在懷的景象,那一雙書盡風花雪月的手,婆娑過她的臉龐,如絲緞一般柔澤,哪裡會是這般滄桑枯老。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那個時候,連她都忘記了,她還有個嫂嫂,或者說是很多的嫂嫂,或嫻靜溫柔,或知書達禮,卻沒有一個及得上眼前婉轉承歡的花魁,臨安城裡的第一名妓。連她都忘了的,還能指望她閱盡臨安春色的哥哥記得嗎?他怕是永遠也記不起來,東宮裡,還有一個太子妃在等他吧。
月半凋零,倒映在那湖邊,點亮湖面的一圈圈淺淺漣漪。
泠霜睜開眼,段瀟鳴的臉,這樣近,在她面前,殘燈的光,映著他的影子,倒映在她眼裡。
她忽然想起了第一次看見段瀟鳴的情景,就像出列的孤雁,遊弋在白雲間,就像野蠻的土匪,將她搶回去。
多少離恨昨夜夢迴中,她的少女夢,做完了,沒有翩翩白馬,文武全才的郎君;
畫梁呢噥雙燕驚殘夢,她的良人,等到了,什麼也沒有,又像是什麼都有。是殘缺?是圓滿?
月斜江上,棹動晨鐘,前夢迷離,漸遠波聲,蕩去了的,是西湖寒碧清淺。
“啊……”十指掐得越發緊,在他的皮肉裡陷得越發深。
他的指,在那裡,不依不饒,越抽越急,越探越猛。他的唇舌,折磨著她,越吻越深,越啃越狠。
“不要……不要……”不要再這樣折磨……他的手指緩緩地輕揉慢捻時,惹得她幾乎想張口嘶聲懇求。□讓她顫抖,她的身體隨著他的手指恣意翻騰著,熱切地回應他所有的碰觸。這樣的折磨在她血液裡洶湧著,激烈地流竄,成為一種可怕的浪潮,席捲了她的理智。對於他的渴望,變成一種疼痛,她幾乎無法忍耐。
“不要什麼……?”她無力抗拒,顫抖地感覺到他撥開那已然濡溼之處,那根指,掌握了她所有的思想,逐漸加快加重,快感接連襲來,撞擊在柔嫩之間,讓她頻頻發出嬌呼,強烈的歡愉從他的指尖流入她的體內,不斷累積著,像是在等待著某一刻爆發。指尖在她體內竄動的速度與力道,隨著她身軀傳遞的緊繃情緒加快加大,在所有的理智、思緒遠離她的那一刻,她不自覺的想夾緊雙腿,卻是無能為力,只得弓起身,全身繃緊得像弦絲,只感受到他的手指在她身體裡的律動。
宮商角徵羽,不是音律的音律,不會撫琴的指,用他的方式,叫她癲狂,叫她求他。
“我要……”誰的低泣。
“你要什麼?”誰的隱忍。
“要你……”誰的唯一。
“要我什麼?”誰的催逼。
“要你在這裡……”誰的永恆。
就算是□蝕骨的折磨,他也要等她說出來。
終於忍無可忍,她張嘴要咬他,仰起頭,朱唇啟,杏眼眯,渴求地尋找,下意識地含住他的下頜,青青的髭鬚渣子,扎得她微疼。
他驀地抽出了指,無言的空虛在瞬間席捲。
張口,便是一咬,皓齒淺淺地嵌在冒滿鬍渣的皮肉裡,軟糯紅唇情不自禁地貼了上去。淺淺的一彎月牙印。
這一咬,幾乎引來身上男人的低吼。發狠地擁緊她,似要將她嵌進骨血。
男人與女人的身軀,竟可以這樣貼合在一起,嚴絲合縫,恍如一體。
就像是此刻的草原上,那蒼黃了的草,遒勁在北風中,這一滴新荔凝露,覆了上去,瞬間凝成了薄霜,就這樣,密密實實地貼合在了草上,渾然天成。
就像,夏夜的荷花池,田田的葉,水面清圓,薄薄的霧氣,憑空凝出一地露來,承在上方的這一葉綠衣上,晚風拂來,一一風荷舉,柔軟的莖脈一軟,那一滴露,便落了下去,落到了下方初綻的嬌豔上,從最妖冶明媚的一瓣花瓣的頂端,觸到了,想要輕柔,卻輕柔不得,想要緩慢,卻亦身不由己,便一路破荊斬棘,直直闖到了最嫩最嬌的蕊心。
“厄……!”
女人的呻吟,男人的低吼,同時出口。
脖間細密的汗珠,終究凝成了一顆碩大,緩緩滑到胸前,不破不滯,與他的汗,融為一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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