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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乎……我稀罕……”第一次,泠霜感到,原來,段瀟鳴的聲音,也有這般如玉溫潤的時候。
一滴清淚緩緩從眼角垂下,至腮邊滑落。
至少,還有一個人,在乎,稀罕……雖然,只有一個,可是,也夠了,就算只有一個,也夠了……
第二卷:此事古難全
一語驚醒夢中人
一個月以後,鞦韆架好了。
這日午後,段瀟鳴特地過來,抱泠霜出去盪鞦韆。這些日子以來,泠霜死纏爛打央了他多次,想看看‘工程進度’,都被他駁了回來。泠霜又是笑他,又是惱他,從沒聽過誰做個鞦韆要做一個月的!半日功夫便可得的東西,到他這裡卻是用了整整一個月!
泠霜的腿傷其實已經好了,已經能下地走動了。可是段瀟鳴卻非要抱她出去,還要她閉上了眼睛,不許偷看。直到坐到了鞦韆上,才許她睜開眼睛。
一坐上鞦韆,泠霜倒不急著睜眼了,雙手抓著鞦韆索,雙目微闔,足尖輕輕點了幾下地,鞦韆便悠悠盪了起來。
段瀟鳴看著她的樣子,滿心期待瞬間瓦解。想他一個月來又是學木匠,又是學漆匠,精心挑選木料和鞦韆索,這麼多的心意和功夫,她倒好,連看也不看一下。
心中正不自在,臉色自然也不十分好。訕訕地在一旁僵站著。看著她陶醉地在桃花掩映下悠然擺舞。
泠霜自己蕩了許久,仍是小小擺幅,於是終於睜眼,偏頭看著段瀟鳴,道:“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過來推鞦韆?”一臉的嬌縱跋扈樣子,說得理所當然。
段瀟鳴氣得幾乎想要吼她,可還是忍住了。他自己是個陰晴不定的人,可如今,竟娶了個比他還要陰晴不定的性子的,溫順起來像貓兒,發脾氣起來像小母老虎,他竟忽然覺得自己也開始戰戰兢兢起來,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又要變臉了,翻臉果然要比翻書快。
像今天,剛剛還高高興興的,這會又是滿面烏雲,又不知道哪裡惹了她了。
段瀟鳴心底輕嘆一聲,只得遵命過去做那‘丫鬟活’。
他的臂力自然非同一般,以前也沒有幹過這推鞦韆的活,力道把握地不好,沒兩下,就把人推到了半空的高度。
泠霜坐在上面忽然覺得耳邊空氣流通速度不太正常,一睜眼,立即大聲尖叫:“你給我住手!快住手!”
段瀟鳴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
那邊泠霜急得語帶哭音:“段瀟鳴你快停下!我怕高!快停下!”
她說什麼?她怕高?
這回段瀟鳴聽清楚了。剛想收手,忽然心中一念閃過,嘴角一挑,更用力地去推鞦韆。
“啊!!!救命……”泠霜大叫起來。
心中正把那推鞦韆的男人‘千刀萬剮’,忽然覺得座下一重,身邊已經擠進了一個人。
“呵呵……”泠霜輕笑出聲。自然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你不是怕高嗎?”那怎麼還笑得出來?段瀟鳴懷疑地看著她。
泠霜雙手鬆開了鞦韆索,舒服地往他身上靠,伸手遺憾而同情地摸摸他的臉,還不忘捏了捏那常年緊繃的皮肉,促狹地道:“我要是不這麼說,怎麼騙你上來呢?”
“你……!!!”段瀟鳴再次氣結,目視前方,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苦笑道:“我豈不是有一次中計了?”
泠霜笑著對他眨眨眼,道:“怎麼,不服氣?”
“服氣!自然是服氣的……”
“這才對嘛……”泠霜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膩上他身,輕輕在他臉頰上蜻蜓點水般一吻,以作嘉獎。而後輾轉附在他耳邊,輕聲呢喃:“我不過是要你的一份心意,好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段瀟鳴心中一陣感動,面色柔和了下來,只一瞬間,又凝重了臉色,故作陰沉道;“你這招欲擒故縱之計,使得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
“是麼?”泠霜抿嘴一笑:“可見是師傅教的好。”
“怕別亂拳打死了老師傅才好!”
“怎麼?你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泠霜一陣嬌笑,側臉往他胸口靠去,忽然觸到什麼硬物。
“是什麼東西?”泠霜一邊悶悶地問道,一邊已經動手往他胸口的衣襟袋子裡掏去。掏出了一對晶瑩剔透的玉璜。
白玉中隱隱透著青色,觸手生溫,表面潤潔,無澀感,通體也沒有沁斑,看起來,該是新物件,不是古物。
“喜歡麼?”段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