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3/4 頁)
好,本宮告訴你,本宮已回過父皇,將今歡下賜給沈懷忠為妾,父皇答應了的。若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
汪重頓了一頓,復又躬身笑道:“公主說的是,既然是皇上賜婚,該有聖旨會同司禮監公文下達,著內府置辦各項事宜,奴才斗膽,,還請公主將憑據拿出來,給奴才瞧上一瞧,方全了規矩。”
“規矩?!”泠霜唇畔凝笑,一步一步走到汪重面前,輕輕將這二字咬出,汪重下意識地抬起頭來,還未及看清她的臉,便覺得耳邊掌風一過,‘啪’地一聲亮響,已經生生捱了一掌。
“狗奴才!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講規矩!我倒不知這後宮還有什麼規矩!祖宗家法在哪裡?!哦?我險些忘了,您汪公公的話,才是這後宮的規矩!”泠霜一聲連著一聲,第一次覺得忍無可忍,一口氣兜頭罵道。
汪重被當眾摑了一掌,心中自然恨得咬牙切齒,可是面上依舊笑容不改,對著泠霜復一躬身,道:“奴才聽不懂公主的話,還請公主出示聖旨和司禮監公文。”
沈懷忠跪在地上,再也忍不下去,單手以撐便要起來。今歡忙一把拉住他,幾近哀求地望了他一眼。他亦知道此時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不該意氣用事,看著泠霜也是這樣看他,便只得強忍下去。
“父皇下的是口諭!難道,口諭就不是聖旨?”
“口諭自然是聖旨。”汪重點頭笑道:“只不過,舉朝上下,眾人皆知聖上重病,口不能言已久,這公主忽然說是聖上口諭,奴才自然是信的,只是怕外頭那些不知輕重的,背地裡說些什麼不該說的,有損了公主清譽,就不好了。”
“本宮不怕!那些小人們要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泠霜狠狠一拂袖,道。
“公主之清譽,非公主一人之清譽,乃是我整個大周皇族的清譽,亦是我千千萬萬大周百姓的清譽,因此,公主清譽若是損了毫釐,那,奴才縱使萬死,也……”
“好了!”
汪重正說得言辭滔滔,冷不防袁泠傲低而有力的一聲,將他的話從中打斷。一時間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公主要賜個奴婢給下臣為妾,多大點事,就被你這狗奴才扯到社稷江山天下萬民上頭去了!孤看你是人老了,辦事也越來越不清楚了!”
袁泠傲依舊一笑如常,只是一味盯著她看:“孤的皇妹,難道連這點權利都沒有嗎?”
“厄……”是什麼東西扯落,彷彿是生生揭下一塊皮,粘著血帶著肉,那痛楚,刻骨銘心。就像他那夜看著她的笑,得意,悲憫,站在一個施予者的高度,將她的尊嚴再一次踐踏,可笑的是,在他踐踏的同時,她還要懷著感恩的心情去接受的的憐憫,感謝他放過了沈懷忠,感謝他放過了沈氏滿門!正如他進門前停下的那一刻,微傾過身,赤金盤螭冠上的簪纓正垂落下來,隨在風裡,一擺一擺,門廊下是一色的水紗描彩宮燈,映在華燈綽綽的光暈裡,將那陰影投射下來,覆在她臉上。
“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那一步的功夫,直教她聽得明明白白。
他們走了以後,今歡哭了,哭得近乎哀嚎。抱著她,從嗓子裡噎著聲音,哽得泣不成聲,道:“那樣卑賤的一個東西也敢欺辱您到這種地步……奴婢,真是比死還難過……嗚嗚嗚嗚……”
膩澤的膏體,溫柔地抹上了身,清涼一片,她不禁要滿足地喟嘆出聲。原來是上藥的時間了。
記得以前,每次上藥了,今歡便又要開始哭了。她心裡總嘆氣,這丫頭如今怎麼老是哭?她出嫁的前一夜,她們抱在一起大哭一場,不是說好了以後誰也不許再哭的嗎?莫不是懷忠待她不好?叫她連那麼要強的性子都抹去了?懷忠是個好男人,她知道,今歡更知道。所以,她才放心把今歡交給他。或許,早在她看見那一年,棲秀宮外,懷忠十八歲,從一等侍衛被擢升為參將,戍衛章順門,來向她辭行的那一刻,今歡望懷忠的眼神的時候,她便已萌生了將今歡嫁給他的心思。
不過,這不守信的,又何止是今歡一人?她,不也還是在哭嗎?
錦衾一夜夢闌珊
唉,好累。總是睡睡醒醒,卻總是睡不沉,也醒不了。昏昏沉沉,這又是到了哪裡?怎麼似乎好幾天沒有聽見今歡的哭聲了?怪想的呢……
泠霜心中不禁覺得好笑,這半生,總嫌那妮子吵,而當她不吵了,又嫌靜了。想著想著,不自覺微微抿起了嘴。
袁泠傲一直坐在床邊,目光未離開過她半寸,陡見她忽然笑了,不禁呆在當場。久久無法自持,終是伸出手,撫上她的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