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不許提出問題,沒有問題的世界才是安全的世界,他們已經不會再做那隻出頭鳥,他們也不許我們做任何形式上的出頭鳥,他們自己都是普通人了,他們希望我們全部都做與他們一樣的普通人。
他們也害怕被時代拋棄,害怕改變,因為任何改變都讓他們擔心失去現在擁有的那一點點現實。他們就是這樣緊緊地抓著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其中一些人急功近利,不擇手段,因為他們只看到現在,而無法留待明天。“明天是新的一天”,這句話在南北戰爭時期的美國是一句鼓舞人心的話,讓人充滿了期望與幻想,但是這樣的話卻讓我們的父母感到極大的不安和恐懼。因為在經歷了坎坷的大半生以後,在經歷了下崗,下海,股票,房子突然漲價…各種對他們的人生造成影響的變革,他們只想停下來,歇一歇,世界對他們來說,已經不可能變得更新了,或者說,就算是再新,再新,對他們來說,也已經是毫無意義了。
他們的傷痕,我們能治癒麼
有一個叫《死亡實驗》的電影,講一次科學實驗,找了二十個普通人,隨機分成兩個組,八個獄卒和十二個囚犯,來模擬一週的監獄生活。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嬉笑玩鬧,後來獄卒開始使用權力維持秩序,隨後就發展為濫用權力,私刑,發洩個人情緒,最後他們把組織實驗的科學家也殺了。
這個電影根據廣為人知的“斯坦福監獄實驗”改編,是斯坦福大學的心理學教授菲利普津巴多(Phillip Zimbardo)在1971年組織的社會試驗。它最終給志願參加試驗的學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心理影響,並且因為場面失控的緣故,不得不在第六日的時候就叫停。很有意思的是,這件事情發生在美國,把它拍稱電影的卻是德國人。同樣發生在美國六七十年代的的著名的真人教育試驗Ron Jones試驗,也被德國人拍成了電影《浪潮》。在這個課堂實驗中,教師Ron Jones讓學生模擬一個極權政治的社會,由他本人當*領袖。最後也是發生了場面失控,學生完全被煽動起來的情況。德國人喜歡改編這些社會事件,也許是因為他們的文化中有一股“反思”的思潮吧。
我們也會問自己,到底人是有多容易被環境所影響,人性的惡又是有多容易就洩露了出來,即使是在有了父母這一代人的前車之鑑以後,我們也懷疑,到底我們有多大的堅持,能夠永遠站在自己的立場上。
在我們小時候,唸書的時候,大概總是多少會碰到過一個這樣的老師,他就跟我們的父母一般年紀,甚至還比他們更年輕,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對這個世界很不滿似的,也對他所有的學生不滿,他相信沒有一個孩子是自覺聽話的,於是他鼓勵同學們互相揭發。於是我們被叫到了辦公室裡,筆筆直地站在他的辦公桌邊上,被逼問著,我們最好最好的那個朋友,最近有沒有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有沒有犯過錯誤。他強調著,哪怕是最最小的錯誤,也要告訴他。於是我們開始猶豫,到底該怎麼回答這樣的問題,出賣好朋友的話,我們自己就會得到暫時的安全,可是我們也知道,這種安全是暫時的,所以我們在辦公室裡反覆地想,其實根本不知道,到底怎麼樣才是對的,我們的立場又是在哪裡。。 最好的txt下載網
我們不能償還你們的青春(4)
不過在若干年後,我們也會想,那個大家都碰到過的老師,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是那個時代遺留給他們的傷痕,他們曾經彼此揭發,反目成仇,劃清界線,越戰越勇,他們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或者他們根本沒有想過這對與不對的問題,反正當時大家都是這樣的,沒有對和錯,更沒有反省。我們希望之後的孩子,在他們在童年和少年時代,不再遇見這樣的老師,但是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這個希望會不會真的徹底實現,惡在產生之後,或許就會代代蔓延。
這個問題有點令人害怕,如果真的站在某種強大並且具有煽動性的力量前,我們仍然可能被誘導,並且釋放自己身上的惡,有多少曾經站在老師辦公桌前的我們,沒有任何猶豫地說:我們的好朋友沒有做任何錯事。這個傷痕,我們並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去治癒,因為治癒,需要過分巨大的愛與希望,以及很多很多的時間。
他們會有多孤獨,我們會有多難過
現在每每想起父母,早就不是畏懼,親密,抗拒,愛,這些詞語了吧,更多的時候一定是難過。比如有一天突然收到母親發過來的短訊息說:唉,馬上就要退休了,心裡還真是感到有些失落。於是我們的心臟便立刻就抽搐了一下。
小的時候我們羨慕那些有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