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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長從集中營出來後,腦袋就秀逗了,做事總是暴進,也許他目睹過太多的殘忍,對人類有新的認識,他親眼見過德軍把一名戰俘的心臟活生生的取出來進行實驗,測試人承受的最高電壓,只要需要就會把他們身上的任何器官活著取出來,心臟,眼睛,腎,肺,這是非人類的行為,是慘無人道的滅絕人寰的犯罪行為,與戰爭相比,更加讓人對人性有另一種理解。他不想被俘虜,更不想讓我們犧牲在這個邪惡的國度,這裡處處充滿血腥,充滿殘忍。
第十六章 布拉德
今晚月亮特別亮,窩在散兵坑裡,注視著寂靜的叢林,一隻貓頭鷹在樹上發出咕咕聲,布拉德走到我身邊,好奇的眼光總是把他內心出賣,他還是個孩子,長時間沒怎麼說話,說他是啞巴沒人會有意見。他的槍永遠那麼幹淨,用棉布裹著,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有人這樣對槍進行偽裝,只留下瞄準鏡的鏡頭在外面,左眼微閉,右眼放在瞄準鏡的鏡頭上,槍托用右肩膀固定,左手在槍身上端著,專業的狙擊手都應該具備最基本的射擊技巧。不時還拿出小本本記著*數字,有些地方我看不懂,他就畫成圖給我看,全是一些影響狙擊精準度的因素,風,雨,雪,電,等自然現象,還有在惡劣天氣下如何進行射擊,射擊地形的卡位,防禦地形的設定,撤退路線的選擇,都繪在小本本上讓我看,為讓我看明白,他畫的很細緻。這個年輕人是我見過做事態度最認真的一個,能活著回去,將來在軍事上一定大有成就,他的生命是那麼珍貴和脆弱,我有種憐憫,在他們還沒有理解戰爭的真正意義時,生命就得無償獻給國家,他們憧憬戰爭是造就英雄的地方,敵人是不堪一擊的。
美國軍隊和中國軍隊有大不同,一直生活在大西洋彼岸美國人民,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和優美的環境讓他們對生活有著極大的熱愛,資本主義制度讓美國經濟發達,沒有軍閥和封建的壓迫,更沒有殘餘勢力從中作梗,沒有帝國列強的侵略,中國充斥著軍閥,日本帝國主義,封建殘餘勢力,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小資產階級,大資產階級,還有紅色政權,每一個階級的存在都有著它們生存的土壤,各土壤的成分劇烈的發生著變化,各階級在為爭奪各自的利益進行著野獸般的撕咬,給窮苦老百姓帶來巨大災難,我們不想成為別人的附帶犧牲品,武裝革命必然產生,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我們該聽誰的指揮?我們是一隻零零散散被各種原因被拋在異國他鄉的軍人,在這原始叢林裡惶惶度日。
算了,考慮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天剛剛亮,我從帳篷裡探出頭,自從我們蝸居在叢林深處,沒發現任何敵人,所以崗哨也撤掉了,也就是這個小小崗哨,帶給我一生最大的遺憾和痛苦,連長沒看到我們回家就走了。惡魔不知不覺向你走來,一切是那麼突然,沒人會想到在叢林深處竟然還有足足上百人的兵力。
是夜,帳外一片寂靜,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連長靠在帳篷外圈,布拉德扛著他的槍瞌睡,左輪在本子上寫著日記,傑克早早就躺下入睡,其他人擠在一塊,鼾聲四起,此起彼伏,在深夜裡格外響亮。
這裡既是指揮所也是臥室,還是陣地。一陣狂風把簾子掀起,刺骨的寒風夾雜著雪花隨之而來,連長起身壓簾子,乾脆壓在身體下面,在狂風又一次的捲起簾子的時候,連長聽到犬吠的聲音,雖然很小卻很刺耳。
“德軍——”連長在半清醒狀態下吼出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驚醒,所有人條件反射滾出帳外,持槍瞄準。與此同時,一聲巨響,帳篷化為灰燼,強烈的氣流把我掀出幾米,子彈傾瀉而來,壓的我們根本無法反擊。
“停止射擊。”射擊只能暴露自己,敵人之所以沒冒然進攻,就是因為他們不確定我們的位置,省點兒子彈吧。
“還沒暴露啊?要不是我滾的快,早被炸飛了。”胖子說道。
“你狗日的死瘸子,能不能不那麼多廢話。”左輪顯然很生氣。
“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連長瞪著胖子。
“還等什麼?跑啊——”我們跟在左輪後面拼命的跑,我的人生一直都在奔跑,時刻沒有停下來過,不知道連長的腦子真的進水了還是在集中營裡呆傻了,在後面不停的射擊,這樣做會引來更多的子彈,我回頭叫他,發現他已脫離隊伍向另一方向跑去,子彈在他身後留下可怕的痕跡,而他卻依然跑著。
“連長,你在幹什麼?還不會來?”無論我如何吼叫,都拉不住他的腳步,一切來的那麼突然,我想把他拉回來被胖子拼命抱著,不開槍的時候是一種無奈,有槍開卻不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