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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胖子問。
“死不了。”
“估計好了也是個瘸子,和我一樣。”
“保住命就不錯了。”
“左輪呢?”我問。
“誰知道跑哪了。”正說著,左輪從一旁連滾帶爬來到跟前。
“看這陣勢,得撤了。”
“要撤你撤,我不撤。”胖子換著彈匣。
“我就整不明白了,怎麼老是被偷襲,走到哪裡都暴露,今天老子要打個痛快。”
“受不了你,小三,組織撤退。”左輪吩咐道。
“往哪裡撤?”
“先撤再說,再不撤,後路都被人封了。”我看了看陣地後方,十幾個德軍正悄悄摸過去。
“看來不撤不行了,胖子,走了。”
一群人抬著傷員邊打邊撤,像一群被人追趕的獵物,這是打仗嗎?這是打仗,打不過就跑的戰略是保命的一種方式,可每次打仗都是如此,那就是窩囊,一路上死的死、傷的傷,抬著傷員的人變成傷員,其他人補上去又變成傷員,最後傷員死去,人越打越少,撤退和堅守陣地唯一的區別就是不會全軍覆沒。
第二十一章 遭遇(六)
“大家不要戀戰,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不要往寬闊的地方跑,還閒敵人打的不準啊,往林子裡跑——”左輪看著一具具倒在地上的屍體拼了命的喊,這是他傾注全部心血換來的部隊,卻在德軍的攻擊下即將消失,面對殘酷無情的現實,唯一做的只有拉著這幫子人撤退,我們羽翼未豐,無法達到和德軍一決高下的能力,只有忍痛割愛面對現實,雖說強將手下無弱兵,可德軍稍稍發動小規模的攻擊都會讓我們大傷元氣。
“死了的撂下,先救喘氣的。”
“把該死的腦袋放低,別在那戳著跟傻子似地。”
“胖子,組織好你的人。”
“小三兒,保護好蘇娜搶救傷員。”左輪一連串的叫喊絲毫沒能起到應有的效果,這不能怪他也不能怪這些蘇軍,前方陣地飛來的炮彈和不知從哪裡射出的子彈打亂了我們的陣腳,兩名蘇軍抬著卡爾拼命往後方跑,蘇娜邊撤退邊射擊前方的德軍。
“瞄準了再開槍。”我大聲喊道。
“找掩護,別呆在開闊的地方,怎麼教你的,忘了——”作為全軍唯一的女兵和醫生,她的角色尤為重要,有醫生在場和沒醫生在場的戰鬥情況完全不一樣,戰鬥中我們的最低底線就是不死,軍醫是這個底線的唯一保障,她的一句話就會點燃我們生存的慾望,這比一個軍長或師長的慷慨陳詞更有份量。軍醫的作用不只是救人,更多時候是驅走傷員面對死亡時的恐懼,即使死,也要死的尊嚴,也要死於戰鬥而不是死於恐懼。
50毫米迫擊炮彈的聲音能劃破天,在人群中炸開,這是我見過敵人打的最準的一次,方圓5米範圍內計程車兵非死即傷,有的甚至被炸得支離破碎,5個士兵同時被強烈的衝擊波掀至半空然後重重摔下,像是警示我們這就是我們的歸宿,我們偏偏不信這個邪,殺紅眼了誰都沒好果子吃,中國軍人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死,退路被封死,戰鬥已經白熱化,那就拼了。
“小三兒,把迫擊炮抬下來——,別窩在地上跟條狗似地。”左輪真的急了,我看看一旁被炸掉一跳腿和只剩半個腦袋的蘇軍大叫。
“蘇娜——”
“別過來了,死了。”蘇娜轉身跑向另一個傷員。
“你還磨蹭什麼,死了?”左輪再一次大喊,我被罵的無可奈何,同樣無可奈何的胖子和左輪,還有身旁浴血奮戰的幾名蘇軍都紅了,尤其是左輪,眼睛恨不得把敵人吃掉。
“敵人火力太猛,我站不起來——。”密集的子彈和大威力的迫擊炮讓我無法反擊。
“你站不起來,大家都得倒下。”
胖子一人衝在陣地前沿,捷克輕機槍在他手裡從來就沒歇過,無疑,胖子是德軍眼中的毒牙,可敵人無論如何拼了命的拔,子彈只和他擦肩而過,企圖衝鋒上來的德軍被胖子一一解決,倒在他槍下的德軍摞起來能當戰壕用。每次戰鬥他想的不是自己會怎樣,而是敵人會怎樣,從作戰型別上講,他屬於突擊型戰士,鋼鐵般的意志和堅定的信心是他生命的全部和使命,他活著就是為了殺人,他死不了。
子彈飛出的一瞬,遠處兩名迫擊炮手應聲倒下,又一處迫擊炮被端掉之後,所有槍口指向我,頭頂上呼嘯而過的子彈和濺起來的泥土代表德軍的囂張氣焰,剩下三處沒有解決的迫擊炮集中所有火力一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