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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雪覆蓋了。連牆邊扔的一隻爛皮鞋,裡面都是滿滿當當的雪,彷彿是上蒼偷偷給我們人類送來的禮品。我踩著嶄新潔白的新雪,足下吱吱有聲,高一腳,低一腳,走在西門老街的深巷裡,可是內心一點都不寂寞,卻有著無盡的溫暖。一個晚上的長聊,彷彿自己又有所收穫,內心自足而快樂,並不感到時令是如何的變換,歲月是如何地悄悄流走。覺得反正年青呢,生命還長,總是有做不完的事,讀不完的書。
我帶著新雪一樣的情懷,去做一個美麗的夢。
霧
霧真大。
這幾天霧真大。
霧在城市的街道上低徊,輕煙一樣,只是溼溼的。城市的天空早早地就昏暗下來。街道上似乎也溼溼的。那些忙亂和焦躁的汽車,也早早地開啟了車燈。它們甲殼蟲一樣地爬行;路邊的行人,也在匆匆地行走。那些男人、女人、老人,他們臉上沒有表情,在匆匆地趕路。年青時尚的女人,斜挎著皮包,腳步匆匆,——回家?約會?看電影?女人走過天橋(這裡有一座天橋),腳下很有力量。她們臉上的表情是自負的、是安靜的、是甜蜜的。那些年青的女孩,臉上的表情是單純的,是和這個低徊的濃霧的天不一樣的。
我走過一家郵局,進書報亭瀏覽了一番報刊。各種雜誌、書、報林林總總,眼睛睃巡一番,並無所獲。走過天橋,匆匆地行人,緊張地在行走。我無所事事,拐進一家小書店。這是一家我常來的書店。什麼書放在什麼位置,心裡都清楚得很。增加了什麼新書,我大抵會一眼發現。常會走過去翻一翻,又放下。買和不買都是一種習慣。進書店逛逛,是一種生活方式,與買書無關。我的消遣大抵與書籍有關。
黃昏完全降臨。路燈昏黃無力。
街道上的汽車,已不似先前那麼的擁擠和焦慮,行人也少了許多。
我走出書店,本意去一家豆漿店。可走過一個麵包房,我卻拐了進去。因為一個女孩。這是一個夢一樣的女孩。她夢一樣的眼睛,和夢一樣的臉龐。她健康極了。她推門進去,麵包房的門鈴叮鈴鈴一陣脆響。麵包房的燈光總是很美。那些麵包在燈光下,發出誘人的色彩。蕎麥麵包、三明治、蛋撻、毛毛蟲……麵包居然叫毛毛蟲。只是因為上面撒了許多肉鬆。
我繞著麵包走一圈。選了幾隻麵包,隨性要了兩隻蛋撻。走向收銀臺。5塊3毛1分。大概現在只有麵包房還收分幣,想必麵包利潤微薄。我找出了5塊3毛錢,還在身上亂翻。那個女孩走了過來。她側身擠到前面,一點不侷促,反自自然然的。她的臉上夢一樣,她的眼睛黑而健康。眼睛裡有笑容!她見我在身上亂翻。她說,我給你付一分錢。說著從錢夾裡找出一分錢,給了收銀員。我說,那怎麼好意思。她一笑,那是怎樣的笑!她說,沒關係的。她說話時,眼睛裡自自然然,我看了一下她的臉。真美!青春的美。健康的美。夢一般的,夢一般的……
我一時腳下有點遲疑。走?還是不走?是個問題。
我被一種美凝固了,膠著了。我的心被夢所包圍。這個世界真美好!
我走出麵包房。一回頭,那個女孩已坐了下來。她坐在繩索吊著的搖椅上。她看見了我。我朝她揮揮手。她笑。那樣的笑!青春的、健康的笑!
隔著麵包房透明的大玻璃。她在給我笑,夢一樣的笑容。
潔淨的麵包房。麵包在燈光下,發出誘人的色彩。
溼溼的霧,已貼著了城市街道的地面。霧,纏綿在腳面上。我踢霧而行,並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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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湘西
我隨團到湘西採訪,因集體活動匆忙,許多地方沒能去看,我因受了沈從文、黃永玉筆下的迷惑,又極眷戀這個山青水秀的地方,於是決定留下幾天,自己走走看看。
一人留下,行動就不那麼方便,特別是在吃住行上就成了問題。我於是便同當地州里銀行聯絡,希望他們給予方便。電話打過去,我自報家門,對面是個姓文的辦公室主任接的電話,我告訴他我是總行報社的記者,並說明了自己的一點想法。文同志在另一端很是熱情,一個勁地說:“沒問題,沒問題,我馬上就過來。”我於是放下心來,悠悠然在我住宿的邊城賓館等候。果然沒一會兒,聽到有人敲門,我開啟門出去,門外果然是文同志。
一眼看去,文同志長得很不起眼,黑黑的,精瘦,一身的忠厚老實相。進屋坐下,文同志一番客氣說:“我們這裡條件較差,經濟落後,不到之處,請蘇記者多多包涵。”我出於禮貌,一邊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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