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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捏我的臉，過年的紅包就加倍！”劉沁氣鼓鼓地威脅道。

“靠，小不點，你真是掉進錢眼裡去了。”王博搖頭嘆息道。嘖，這丫頭現在十句有八句不離錢，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財迷。

劉沁這天的心情一直很好，提著兩斤重的草魚哼著歌，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是個很敏感的人，一走進村裡就發現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平常時候的傍晚，家家都開始挑水洗菜做飯啥的，整個村子一片喧譁。挑水的人絡繹不絕，到處炊煙裊裊人聲鼎沸，但此刻全村安靜得出奇．讓人無端地感覺到低沉壓抑。

劉沁知道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要不．整個村子的氣氛不會如此讓人覺得難受。於是劉沁飛奔起來，她想盡快趕回家．看看家裡是否安好。

剛到家，就看到全家都窩在廚房裡，她剛準備鬆口氣就發現劉媽不在，她心跳加速了，焦急地問：“爸．媽人呢？去哪了？”

劉爸從煙霧中抬起頭，看了眼劉沁說：“你媽和一幫婦女都挨抓了。”

劉沁一聽急忙問道：“被誰抓了？為什麼？”

劉言雖說貪玩了點，但也是個有眼力見的孩子，他在劉沁走進廚房的時候自動把她手上的東西接了過去．把那魚擱在水桶裡去了。

在劉奶奶和哥哥弟弟七嘴八舌的解釋下，劉沁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今天劉媽和好幾個婦女在小溪邊洗衣服．三四十個穿著正裝的派出所人員一進村子，觸目所及，只要是二三十歲的婦女都捉了起來押上車，很不幸，劉媽因此也被捉了。村子裡有些訊息靈通和頭腦靈活的，知道這幫人是計生局和派出所聯合派來捉人好，都驚慌地躲到山裡藏起來了。

這批人走的時候，載著四五十個婦女的兩輛車也一起走了。之後村長就召集村子裡的人商量，如何才能把那些婦女給領回來。其實大家心裡都有數，快過年了，這些部門都缺錢，想撈一筆好過年罷了。多少都明白，交錢是不跑不掉了，只是交涉看看，能少交就少交點兒吧。

劉爸等幾人說完了開口道：“你們別擔心，咱們隨著大夥兒走，讓出多少錢就出多少錢，別人能拿得出來的，咱們家也能，斷不會棄你媽不顧的。”

“這幫吸血鬼，天天就知道算計著老百姓的錢！”劉奶奶氣憤地說，這種隨意虜人的行為，比日本鬼子進村還猖獗。

劉言突然問道：“奶奶，爸爸，我們以前在Ｔ市不是交過超生費了麼？怎麼現在媽媽還會被捉去？”

“阿言，那時你爸媽是在你舅公的林場工作，那些計生局的看在你舅公的面子上象徵性地收了幾百塊做超生費，但也沒給發票。”劉奶奶摸了摸劉言的頭說。

“哦，原來如此。”

“我再去村長家看看，你們一會煮飯吃吧，然後早點睡覺，明天照常去上學，該幹嘛就幹嘛。”劉爸倒不擔心劉媽，有四五十個人作伴，估計不會太難捱。而且他量那些計生局的也不敢亂來。

劉沁幾兄妹看著劉爸漸行漸的背影，高瘦的個子，顯得特別蕭索。幾人心裡也不是滋味，但也強打起精神來整治今晚的飯菜。吃飯的時候劉爸也沒見回來，劉沁只好盛了半盤魚放在鍋裡暖著留給他。

第二天吃午飯時候才看到劉爸攜著劉媽回來了，劉媽整個人看起來倦極了，衣服皺皺的，還不時地打噴嚏。劉沁一看這陣勢就知道

是休息不好著涼了。聽劉爸說，從昨天到現在，被捉去的人只得吃了半碗糙米飯．晚上睡覺也沒有被子，只有一些稻草鋪在木板床上。穿得單薄點的都冷得睡不著，幾乎是睜著眼睛到天亮的。

本來一大半人商量著被關個十來二十天算了，堅決不會交錢的。哪知道光一天一夜就夠他們受的，也不嘴硬了。都乖乖等家裡人拿錢來贖回家，如果超生的孩子是兒子的話，被宰得更厲害，所以劉爸在交了四千塊後才把劉媽給領出來了。

給劉媽盛了碗熱粥，然後又吩咐劉言去燒盆熱水給劉媽洗澡去寒氣，自己再去弄了碗紅糖生薑湯。劉媽沒說什麼，洗了澡喝了薑湯後就躺床上睡覺去了。

第16章　罰款之後

劉媽在躺了兩天兩夜後精神才轉好，漸漸地接手家務活，做的都是些瑣碎的如燒茶倒水的活計。雖說一次性挨交了四千塊，但這次也拿到了發票，永絕了後患，以後計生局的人不會再找上門了。而這次逃過一劫的人如今卻要提心吊膽了，隨時都擔心計生局的人什麼時候來捉人。稍微有些風吹草動都能驚動他們，這飯也吃不香，覺也睡不穩。儘管如此，他們仍然不會自動去交那筆費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