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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說這話的時候,喝了一杯酒,順便眼角餘光一掃傅臣,便看見傅臣眼底暗光一閃而過,臉上似乎有一種奇異的笑意。此刻,他什麼都瞭然於胸,也自然明白傅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只因為,背後最毒的那個絕對不是七皇子。上一世的事情,漸漸與今生重合,謝方知腦子裡某些珠子,終於開始完全穿了起來。
他狀似不經意問道:“不過你找謝某……”
“如今大事要緊,可我答應過姒兒,這樣大好的日子不能廢掉。”傅臣兩手交握在一起,“你與我乃是至交,問道子那邊擅長易容之術,若由你假扮成我,應當不會有任何人能辨識出來。”
謝方知眼神陡然尖銳了半分,他皺眉道:“傅兄這樣做,若是叫四姑娘知道了……此事我已告知我父親,成婚當日,你再告知姒兒,她不會說什麼的。另一則,訊息絕不能讓姜閣老知道,待大事一定……”
“待大事一定,即便是姜四姑娘不悅你此等欺瞞之舉,也無從逃脫了。”
嫁都嫁過去了,能怎樣?
謝方知補上的話,很顯然就是傅臣的想法。
傅臣並不否認,謝乙能想到這一層去才是尋常事,若他不能猜到,也就不配稱之為“謝乙”了。
“如此行事,但等三五日,七皇子便可奪得大位,屆時功業已成……”
“可傅如一,作為你的朋友,謝某不得不勸你一句,若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傷了姜四姑娘的心……可沒後悔藥吃。”這是真正的忠告,現在謝方知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尾巴狼,表面上跟傅臣稱兄道弟,如今也將這件事明明白白地應了下來。可同時,他也表達了自己對此事的不贊同,後面要出個什麼意外,那便是你傅臣自作自受,而我謝乙從頭到尾都是個好人。
謝乙一向憐香惜玉,有這樣的想法更正常,正因為一切都很正常,所以傅臣沒有懷疑,反而覺得謝方知的確夠朋友。只可惜,有時候朝局上的事情太難定,誰也不知道日後二人是不是會反目為仇。
但今日,傅臣認他是自己朋友。
舉杯,傅臣敬了他一杯,謝方知跟他碰杯,接著兩人一飲而盡,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一樣。
一切已經準備好,傅臣說完,沒坐上一會兒就走了。
他人才一離開謝府,謝方知就歇斯底里地笑起來。
孔方簡直被自家公子給嚇住了,不就是傅世子來了一趟嗎?到底是發生過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孔方,覺得荒謬又覺得慶幸的是謝方知,這牆腳可是傅臣自己不要了的,堂堂寧南侯世子哪裡知道,姜姒早已經挖好了坑,等著他往下面跳。
傅臣這輩子約莫都不懂女人的心了,就姜姒這樣的小心眼女人,若知道事情真相,必定與傅臣翻臉,還能與他白頭偕老?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一口喝乾了杯中酒,謝方知遠遠抬手將那酒盞一拋,便直接越過了窗臺,落到外頭簷下臺階上,摔了個粉碎。
“啪。”
多好聽。
謝方知眯眯眼笑著,仔細想了想,他這一世到底是順水推舟,等要洞房了再告訴姜姒,還是在事前就告訴她?
想著,他不由得皺起了眉,卻暗道:“不急,等我先探探侯府這一潭水的深淺才是……”
上一世,又到底是誰在交杯酒上下過藥呢?
謝方知瞥了孔方一眼,便道:“寧南侯府的訊息給我盯緊了,天一黑,我就往侯府去。一會兒我修書一封,你尋個機會,在傅姜兩府辦事之前,把信送到四姑娘的手中。”
他啊,這一世這牆腳,要挖得徹底一些。
姜姒只能嫁給自己,至於傅臣?什麼約定啊,他謝乙酒喝多了,可什麼都不記得。
第七十六章 緣散
三月十三,風和日麗。
姜姒早已經將自己的嫁衣繡好,她起來得很早,外面有杜鵑鳥的叫聲,還有喜鵲在枝頭唱著歌兒,彷彿都知道今天是個好日子。
而姜姒,只是將目光投在了爐火上。
一些慘白的灰燼,還在炭火上面,彷彿隱約能瞧見昨日火焰吞沒紙頁時候的那種溫吞和悠然。
在知道謝方知有信來的時候,姜姒就已經猜到信上寫了什麼。
無疑,姜姒覺得自己很陰險,明知道這一世如果挑選這個日子會發生什麼,可她還是選了,甚至就是挖了這樣一個坑讓傅臣來跳。傅臣永遠也不會知道,她選擇那一天根本不是巧合,而是因為她早有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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