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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的水,讓他整個人無比清醒。
他仔仔細細洗著自己這一雙手,每一處,每一處……
“……這幾日行獵,她可與皇爺獨處過?”
趙百戰戰兢兢回道:“只有皇爺去外頭圍獵的時候,夫人也說出去遊玩,身邊少人跟著……”
沉默良久。
傅臣閉上了眼,又睜開,他用旁邊放著的綢帕將自己手指擦拭乾淨,一點一點,最後看著這近乎完美的一雙手,掌心上醜陋的痕跡如此刺眼。而後將沾了血的綢帕輕輕一鬆手,放回銅盆裡,傅臣道:“下去吧。”
趙百終於退下了,留傅臣一個人在屋裡。
寧南侯府,看上去去與往日並無區別。
夜,很快到了。
一條人影閃到後院口,過了角門將訊息遞出去,於是又有人將訊息遞到了謝府。
謝方知正在屋裡一個人玩投壺,孔方推門進來,喊了一聲:“大公子。”
將手裡的羽箭投入壺中,不偏不倚,謝方知這才拍了拍手,從孔方手裡抽了信封來看。
他手指碾磨著信箋邊緣,在屋裡踱了幾步,忽然笑了一聲。
今世他倒要看看,會抖落出多少陰司來,想起上一世被算計得那個慘,謝方知唸叨著侯夫人,又唸叨唸叨了先頭懷疑的七皇子,一根線已漸漸穿了起來。散落的珠串,轉眼之間便要成了。
“瓶兒陪四姑娘回去了,怎的還沒回?”
謝乙問了一句,卻不提這這一封信,只將信湊到燭臺前面燒了乾淨。
孔方道:“屬下探探去。”
這時候的謝銀瓶才剛剛從姜府出來,紅玉送她到門口,看人走了,才回來回姜姒:“姑娘,人已經走了。”
姜姒已經收拾好,手上包著傷口,卻道:“事情出的不是時候,咱們去善齋堂吧。”
今日姜姒離府踏青,偏偏出了一樁事,好在有姜荀在,到底沒釀出什麼禍事來,只是如今也棘手了。
善齋堂內,明燭高燒。
老太爺與老太太都坐在堂上,陳防己與姜嫵則垂著頭站在前面,旁邊是姜家幾名孫輩的子女,姜姒進來的時候這場面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剛才謝銀瓶在,事涉姜府內院醜事,自然不能叫外人聽見,所以姜姒這時候才來。
“姒兒給祖父、祖母、父親請安,不知府中出了什麼事,如今才回,還望祖父祖母與父親見諒。”
老太爺自然是擺擺手,道:“坐下吧,聞說你受了傷,一回來倒叫你個未出閣的姑娘見這些腌臢事。”
原本這種事勞動不了老太爺,可事情已經鬧大,還能如何?
下頭的陳防己已經站了多時,面色鐵青,他斷斷沒想到姜家三姑娘竟是如此無恥之輩!
開口時,陳防己的口氣很生硬:“今日之事乃有荀表弟作見證,我陳防己雖不高風亮節,也斷不會下作到玷汙一未出閣的姑娘。”
話裡意思,已經很明白,若要將今天這事兒賴給他,做夢!
陳防己雖是窮途末路,也可也不是個軟柿子,早就知道姜府要將這嫁不出去的三姑娘推給自己,現在這種手段都使出來,哪裡有什麼堂堂姜府的氣派?無端端叫人恥笑!
姜嫵一下就哭了出來。
旁邊姜姒才坐下不久,她看了旁邊的姜荀一眼。
姜荀微不可見地搖頭,嘆氣。
第五十八章 潑髒水
姜荀是知道姜嫵不是什麼好人的,可他怎麼也沒想到今天竟然鬧出這樣一樁醜事來。
姜姒離開之後,她派去盯姜嫵的人就回來說姜嫵要了一盞酒,又約了陳防己出來,似乎要談事。
雖然是表親,可一表三千里,表親之間還可以結親,能避嫌還是應該避嫌,雖然老太太有意撮合,可姜嫵畢竟是姑娘家,應該矜持一些。
靈芝等人帶著人來將訊息告訴姜荀,姜荀就直接想去看陳防己,可到了那邊之後,才發現陳防己沒去姜嫵那邊,反而是姜嫵自己湊過來了。
到的時候,姜荀只看見姜嫵與陳防己摟摟抱抱,不堪入目。
陳防己當時還以為自己是酒後亂性,誰想到姜姒一早就派人把姜嫵給盯緊了,事情一出,姜荀當場便叫人先將酒壺給封了起來,拿去查過。那個時候,姜嫵的表情太精彩了。
不管怎麼說,陳防己也是個舉人,他母親雖然是姜府庶出的姑娘,可他本身很出色。
姜荀說他這人心機重,可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