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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方知坐下來,便瞧見傅臣在看那邊,姜姒面紗下頭露出半個精緻下頜,面板白膩,只看那一點便知是個美人。
這女人這時候出來幹什麼?
謝方知腦子裡念頭一轉,便是皺眉:全京城的姑娘都是來看狀元看榜眼看探花的,今科探花郎又是個年輕俊俏的,難免姜姒不動了心。是了,他曾找孔方查過,今科這探花郎賀延州,如今還沒有妻室……
姜姒眼看著就要出閣,今兒還是她生辰,卻跑出來看男人,是什麼心思,還能猜不著嗎?
原本還不錯的心情,一下就壞了,謝方知端酒就喝。
當初謝方知覺得這賀延州與姜姒絕不相配,所以根本直接把這個人的名字給劃掉了。
孔方當時問為什麼,謝方知答:他有我五分英俊。
其實謝方知的意思不是說這人不夠英俊,而是因為……
這名單上的人,也就是謝方知給姜姒挑的這些人,只能有自己十之三四的英俊!
孔方在明白自家公子的意思之後,就有一種為四姑娘慪得慌的心情。
所以,從謝方知這些行為上來推,賀延州這人也是眉星目朗,一表人才的。
實則每科探花郎總是最年輕最好看的那個,一般狀元都是年紀大的,由是下面賀探花一出,便都是一片一片的呼聲。
姜姒遠遠瞧見人,再看了滿地狼藉,頓時搖了搖頭,又走回去坐下了。
可憐下頭風光滿滿的三個人,行至御街這一段的時候,就被眼前的場景搞懵了。
各家閨秀沒一個看下頭的,都看對面去了,手裡的香囊也早就扔了,今科一甲前三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稀裡糊塗就走過去了。
姜荀也回來,問姜姒道:“看樣子那賀探花不好?”
“傅臣都來了,荀堂兄以為還能好嗎?”
姜姒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簫聲,吹的是鳳求凰。
姜荀與她齊齊轉頭看去,竟是謝方知,不過他只是吹,也不知是吹給誰,眾人都聽著,旁的雅間裡也有精通音律的姑娘喜不自勝,都來看是誰吹給誰。不知多少人在看見謝方知橫簫而吹時,芳心暗動。
可姜姒這裡,卻是一擰眉,道:“簫聲嗚咽,怎能吹鳳求凰之曲?這謝乙,未免也太賣弄。”
從頭到尾,姜姒就沒當一回事兒,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姜荀倒是隱隱約約聽出一些兒的意思來,可看姜姒卻似乎毫無所覺,反倒有些驚異。
上一回他找人揍謝方知的時候,這一位便跟他說,他對他妹子乃是真心實意。
姜荀自然也是不肯信他的,一笑而過。
不過回頭細細思索這話,即便是假,可現在這簫聲未必不是吹給姜姒的,不過……
姜姒不聽,能奈誰何?
既已經看完了熱鬧,姜荀便拉著姜姒走人,壓根兒沒聽完謝方知的簫聲。
天知道謝方知吹到一半,正覺得自己這“鳳”已情到濃處,陡見姜家兄妹如此不給面子,幾乎氣得一口血逆上來,簫聲亂了那麼一霎,便再也吹不下去了。
眾人原是調侃謝方知,說叫他一吹此曲,不知對面多少姑娘要芳心暗動,謝方知也就順水推舟,實則另有所圖。
只可惜,他一力示好的那姑娘,根本不搭理他。
曲既已斷,謝方知便將那玉簫往桌上一敲,順勢折斷,笑著道:“這簫吹不出鳳求凰,不如叫傅兄給對面姑娘彈一個?”
傅臣怎麼肯應?
況姜姒也不在。
他只一笑,搖搖頭,並不作答。
眾人心知傅臣脾氣,也不強求,在賀延州等人遊過金街之後,才將人請過來,一群人一起吟詩作對。
謝方知一看了賀延州就來氣,連出了好幾個絕對,叫對方啞口無言,這才作罷。
離開之時已經是下午,傅臣出來便問他:“你怎那般針對賀延州?”
“我謝方知一身才華未展,他長得沒我俊,才華也沒我高,我不壓壓他,這面子往哪兒放?”謝方知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手裡摺扇搖著,便是笑得快意。想必今日在席間大獲全勝,叫他終於舒坦幾分。
傅臣聽他這般,也不多言,到了街口便與他分別,卻往另一邊走了。
孔方站在後頭奇怪:“寧南侯府在這頭啊。”
“姜府在那頭啊。”
謝方知面無表情接了一句,腳步頓在地上,終究還是長嘆一聲,朝著謝府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