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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汝何至此?”薇垣方知其身已死,因自述病中原委,並問其父母壽算。嶽翁曰:“此事非我所司,汝叔父明水先生現在王府教書,汝可往問。但王府尊嚴,侍衛甚眾,非重用門包不能通報。”薇垣問:“門包何物?”曰:“亦不過陽世通用之錫錁耳。凡陽世燒錫錁一錠,陰間準作三分用。或有破損溼爛者,僅準一二分用。”薇垣聞言,急走往王府,忘其身未帶錫錁。
至一宮門,侍衛者如麻,見薇垣,果伸手索賄,而薇垣無以應也,但口稱“家叔明水在此教書,煩為通報”。侍衛者怒,罵曰:“一老腐頭巾在府,已甚可厭,怎禁得又添一小腐頭巾來!”揮杖擊之,一驚而醒,家人已環泣於旁。後數月,薇垣忽無故縊死。
雞卵擔糞
杭州清泰門外有觀音堂徐姓者,其妻為五通神所據,每朔望,至其家飲啖,有事必預為通知。妻故窮苦,佐其夫糞田。神憐之,代為擔糞。以兩空殼雞卵為桶,盛糞石許,細竹管挑之,較多於木桶盛者。而所灌田尤肥。
狐丹
常州武進縣有呂姓者,婦為狐所憑。化作美男子,戴唐巾,為人言休咎,有驗有不驗。來問卜者,狐或外出,則命書一箋焚之,存其灰於壇中。狐來,口吐物,紅色,如小鏡然,大不過寸許,持向壇中照灰,便能朗誦所焚之語,絲毫無誤。照畢,仍吞入腹中。或曰:此狐丹也。狐有批答,輒令婦口授之,慮其遺忘,則以手掐婦手指之中節,便能記憶。雖長篇韻語,俱能成誦,過此則依然不識字也。
有某秀才,為婦中表親,欲與狐唱酬,囑轉致狐。狐曰:“有一對,秀才能屬對,即與酬答可也:『紅白桃花映紙窗,花無二色。』”婦以告,秀才不能對,慚而退。此狐至今猶存其家,錢竹初明府為予言。
處州溺婦奇獄
處州鄉民陳瑞送妻還其母家,路過半塘橋,婦溲於廁,久而不返。陳往尋不得,望前村攢屋中紅裙外露,急往視之,果其妻裙也。似被人曳入棺中,露半幅於外。心疑殭屍作祟,將斧出之以救其妻。訪問棺主,有張某雲:“此我家姑母棺也。姑母死時,年三十餘,其子又亡,無力營葬,久攢於此。”陳請開棺,初不許,陳哀求至再,始許之。劈開,則一白鬚男子,手持某妻之裙,而不見其妻之身。於是,陳以失生妻控官,張以失死姑控官,官不能斷,至今懸為疑獄。
道家有全骨法
杭州龍井初開時,商人葉姓者司其事。有倪某者,為葉擇開工日期。後十年,葉身故,倪忽暴病,有群鬼附其身,語音不一,曰:“還我骨!還我骨!”聲啾啾然,楚、越、吳、魯音皆雜有也,最後有自稱陳朝傅將軍者曰:“我助蕭摩訶南征北討,葬此千年,汝何得與葉某擅傷我骨?”家人環求曰:“此官府所命,主人力不能抗,將軍何不相諒耶?”將軍曰:“此雖公事不可違,然汝與葉某理宜將掘骨暴棺事告知官府。官府不從,便與汝無罪。今汝等並不告官,而擅將我等數十人骨混行拋擲,以致男裝女頭,老接少腳,至今叢殘缺散,鬼如何安?”家人請用佛法解禳,將軍曰:“佛無能為,惟道家有全骨法,汝往求之。”
於是,葉家人訪有禮斗人施柳南、萬近蓬等,往而拜求,遂設壇於龍井。作法七日,見西湖神燈赫然,散滿水上,或迭高為塔,或橫排為雁字,或團聚如大車輪,或散作流螢萬點。須臾,鬥母下降,霞佩瓔珞,嚴妝不可逼視。牽二囚來,即葉某與倪姓也,皆跪階前。鬼數十爭來笞擊,鬥母喝曰:“此亦汝等劫數,毋庸仇怨。我命九幽使者盡提殘骨,為汝等補還可也。”少頃,髑髏數十具皆有白氣縈繞,旋滾成團,其缺處皆圓滿矣。將軍長丈餘,披金甲,率群鬼拜謝鬥母。葉亦解鎖,合掌膜拜而去,倪病遂愈。此事近蓬為餘言。
批地藏王頰
兩江總督于成龍未遇時,夢至一宮殿,上書“地藏王府”四字,殿上老僧跏趺閉目。於心念:“地藏王主人間生死事,家有老僕某,願而勤,久病不起。”因長揖告訴,求為延壽。再三言,僧默然不應。於怒,直前手批其頰。老僧開眼笑,屈一指示之。醒而告人,皆雲:“地藏王一指,當是延壽一紀。”已而僕病癒,果又生人間十二年。
儒佛兩不收
杭州楊生兆南,業儒,兼通禪學。歿後一年,託夢於其妻曰:“人死必有所歸。我故儒士,司魂者送我於文昌所,帝君出題試我,我不能作,帝君不收;司魂者再送我佛菩薩處,佛出經問我,我不能解,佛又不收。彷徨陰間,無歇足之地。不得已,將以某月日投生張某家。自念我一生好佛,汝須往告張家,勿以葷乳我,免再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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