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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紋的話語自是嚇了一跳只嘴硬道:“我不信他這樣壞了,別說我甩了個破棋盤,就是珍珠瑪瑙,玉珊瑚的有什麼值當的。什麼阿物兒?”
秋紋麝月聽了只冷笑不語。對視一眼,各自招過來一個小丫頭,耳語一番,小丫頭們飛奔而去了。
李奶孃見無人接話,心中得意冷笑道:
“正經的擠了血,擠了奶讓他長大的到不疼,整日介圍著你們這些小丫頭片轉。寶玉也是個沒剛性的,那裡有個爺的氣派。襲人呢,晴雯呢叫她出來,端杯茶我吃吃,大熱的天兒怪渴的。”
半晌李奶孃仍是不見眾人行動,襲人也不出來侍奉她,心中火起罵道:“襲人,晴雯你們這些小娼婦兒,整日介狐媚賊眼的。我才出去幾天,就這樣無情無義的。打量著不在我手底下,我管不了麼。”
一個小丫鬟回道:“晴雯姐姐身不大爽利,襲人姐姐在屋裡陪晴雯姐姐呢。”
卻說襲人還真的在屋裡呢,晴雯的病好些日不見好轉,每日只在床上躺了修養。卻說這古人的治病方法卻也奇特,只一個字“餓”讓人餓上幾日,然後再用藥。
這可不要人命麼,晴雯的身越發的虛弱了。今日寶玉也不在,襲人只陪著晴雯正說些體己話,也不與秋紋她們玩耍,只聽得李奶孃在外邊呵罵也不理會。
卻不想李奶孃不僅砸了寶玉的棋具,竟然連她也罵上了。襲人本仁厚老實之人,不願與李奶孃計較,到底念著往日的一點香火情。
晴雯卻是個火爆脾氣怎能忍得這樣的汙言穢語,立馬就要掙扎著起來找李奶孃理論。無奈身虛弱卻是爬不起來,只氣的晴雯胸膛呼呼的起伏不已。
這裡襲人正安撫晴雯,那李奶孃知道襲人在屋裡,竟敢不來侍奉她。看著眾丫鬟也不言不語,自認為有了威嚴,便拄了她的拐進了屋內。秋紋麝月相視一笑也不阻攔,由著她走了進去。
那李奶孃進了屋內,一抬眼就看了個真真切切,晴雯正躺在床上,襲人一邊拿了扇輕輕地給晴雯扇著。那李奶孃見了如何能忍,只冷笑一聲:
“好啊,我說你這個小賤人,怎的不來迎我,卻是在此作伐。個病西施的樣兒,給誰看。”
襲人聽了忙站起身道:“原不知李奶孃來的,丫頭們在外玩耍也不給個信兒的。”說完忙過來請李奶孃坐了。
那李奶孃只冷笑一聲道:“我可受不起你花姨娘的禮呢,打量著你那些事,我不知曉麼,下賤的小娼婦兒。我調教出來的,還想反了天去。”
襲人聽了又氣又臊,只捂了臉哭著出去了。
雖人人都知道襲人是內定的姨娘,到底沒有開了臉。如今被李奶孃當面點破卻是頭一遭,還被罵成下賤的小娼婦,可不讓襲人羞臊難當。
李奶孃見襲人跑出去也不以為意,拿了桌上的冷茶灌了半壺,冷笑道:
“說了半日,晴雯你是個死人麼,也不見禮。裝個病西施給誰看,下賤的狐媚整日的勾著寶玉,像個小廝似的圍著轉。”
晴雯原本被襲人安撫下去的火氣,騰地就冒了起來,也不知哪裡的勁兒,使勁兒坐了起來罵道:
“好你個老潑婦,不過仗著二爺吃了幾口奶,便慣得比老還大了,今日竟敢來撒潑。打量著二爺不在,這任由你欺負麼?可錯了主意,今日少不得拼了這命,也要鬧得你沒臉。”說著就要掙扎著下床,誰知竟是力氣用過一下摔下床來。
那李奶孃見晴雯聲色俱厲嚇了好大一跳,連忙站起身來。卻不想晴雯竟是摔下床來,愣了半晌,狂笑道:“真真報應,敢罵我,孫娘娘罰你掉炕。”
晴雯摔下床來,渾身疼痛。聽了李奶孃的嘲諷,拿手指了李奶孃半晌,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李奶孃見晴雯暈了過去,亦不理會,今日可出了一番惡氣。轉身就要離去,卻不防身後一人衝著她的心窩就是一腳,直踹的她滾倒在地碰壞了多少杯具。
李奶孃被這一腳直踹的翻了好幾個白眼兒,才緩過勁兒來,定睛一看,不是寶玉卻是誰來。又羞又臊,身上又疼於是也不起身大哭道:
“你個沒良心,壞了肝腸的。吃了我的血變得奶,才長了這麼大。
如今打量著我老了,便跟這些小娼婦兒們變著法兒的欺負我孤老婆,真真沒法活了啊。定要鬧了跟前去,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收拾了這群小娼婦兒,狐媚。”邊哭邊扯衣裳的撒起潑來。
卻說寶玉本出外遊玩想找蔣玉菡來玩耍一番,竟是遍尋不著,心中本就鬱悶,到底尋了馮紫英等人混了半日,才略微發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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