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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笑不笑,道:“這難道與梁大哥你也有什麼關係不成?”
樑上人目光如刃,一字一字地緩緩道:“胡兄你莫忘了,直到此刻,你性命還在小弟的手掌之中,小弟雖無能,殺個把人卻也未見會出什麼大事。”
胡之輝心頭一寒,呆坐了半晌,額上漸漸泌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本來自恃樑上人絕對不敢殺他,但轉念一想,樑上人即便真的將他殺死,又有誰人知道?目光一轉,四面刀鋒箭鏈寒光閃閃。
心念數轉,胡之輝終於長嘆一聲,道:“我若將此人真象說出,梁大哥你……”
樑上人冷冷一笑,道:“梁某與胡兄並無仇恨。”
胡之輝鬆了口氣,道:“梁兄你可聽人說過,數十年前,江湖中有位成名的老武師,以‘三十六路梨花大槍’夾著‘七十二路行者棒,飲譽江湖,名喚’神槍’汪魯平的?”
樑上人道:“不錯,有此一人。”
胡之輝道:“這‘神槍’汪魯平行事雖然甚是正直,但卻氣如暴火。十年喪偶,有一一個兒子,這兒子據說甚不成材,有一日觸怒了汪老英雄,汪老英雄竟要將那兒子一刀殺死,這其間偏偏來了‘仇先生,……”樑上人面色微變,突聽廳外一聲哈哈大笑,一人在笑著道:“好極好極,原來他真的就是汪魯平。”
笑聲雖高亢,聽來卻與哭聲無異,也不知他是哭是笑。
眾人俱都一驚,只見簷頭人影一閃,狂風般捲入一個銀箍亂髮的黑衣頭陀來,獨臂一揮,將立在廳前的十數條大漢,懂得東跌西倒,連掌中的刀箭都掌握不住,嘩地一聲,撒在地上。
驚呼聲中,這亂髮頭陀瞧也不瞧別人一眼,一步跨到胡之輝身前快如閃電地,伸出巨靈的鐵掌。
胡之輝一見此人,早已嚇得呆了,心頭髮顫,褲衣生冷。
亂髮頭陀夾頸一把,抓住了他,厲喝道:“你說,你說,那人此刻在哪裡?”
過了半晌,猶無回答,只聽“喀”地一響,胡之輝的頭顱竟被他這夾頸一把,生生捏斷了,連慘呼之聲都喊不出來。
亂髮頭陀目光一滯,面上怒容漸漸消失,手掌一鬆,狂憑胡之輝的屍身落到地面,轉目望了樑上人一眼,忽然長嘆一聲,拿起桌上的酒壺,兩指一挾掀開壺蓋,咕嚕一口,喝得乾乾淨淨。
廳前十數條大漢,幾曾見過如此驚人的神力,俱都呆呆地愕住了。樑上人面色微變,道:“大師縱然神力驚人,卻也不該隨意傷人性命,難道將梁某視為廢物麼?”
他心中自然不免生出芥蒂,言語中便帶了鋒銳。
哪知這黑衣亂髮頭陀手持空壺,呆呆地站在哪裡,竟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在口中不住喃喃自語:“果然是……果然是他……”
樑上人心中一動,突見這亂髮頭陀大喝一聲,轉身向外衝了出去,將滿滿一桌酒菜,俱都撞倒。
廳前十數條大漢,心頭一驚,紛紛走避,誰也不敢首當其鋒。
亂髮頭陀雙目赤紅,面上刀疤也隱隱泛著紅光,有如瘋虎一般衝出廳外,突見眼前人影一花,一個灰衫人已擋在他身前,冷冷道:“殺了人就走,世問那有如此便宜的事。”
亂髮頭陀雙目赤紅,也不知來人是誰,口中厲喝一聲:“閃開!”
揮手一掌,向面前這人直掃了過去。
他神力驚人,已是眾人有目共睹之事,這一掌風聲呼呼,威道更是驚人,面前即使是株大樹,只怕也要被他震得連根拔起。
哪知他面前這入卻仍然動也不動,只聽“砰”地一聲,這一掌竟著著實實擊在這人身上。
眾人一。齊驚呼,亂髮頭陀也不禁心頭一凜,只因為他這一掌擊在對方胸口,猛覺著手之處,突然變得飄飄蕩蕩,但卻又不是一掌打空,就彷彿是伸手入油,似空非空,似實非實,又有一種黏錮之力,吸得他手掌不能動彈。
亂髮頭陀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抬目望去,只見一個灰布袈裟,手持佛珠的僧人,單掌合十,氣定神閒地立在他面前,有如山佇嶽峙一般,動也不動。樑上人見到這外門剛猛之力已臻極峰的亂髮頭陀一掌非但未將這僧人擊倒,反為其所制,心中亦是大驚,方自一步竄到廳前,便已愕住了。
只聽這中年僧人朗吟一聲佛號,沉聲道:“善哉善哉,你方才傷了一人,難道還嫌不夠,這一掌若是擊在別人身上,豈非又是人命一條。”
這僧人雖然身穿袈裟,手持佛珠,但面上濃眉大眼,目光炯炯,口中雖然朗吟佛號,但吐屬卻不似出家人,只是眉字間隱含一片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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