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毛冰又是奇怪,目光方才回到石磷身上,眼前又突地一花,他兩人又掠了進來,一人手中拿著兩隻馬腿,竟將馬舉了起來,她心中一動,恍然知道了方才她所經歷那種馬身未動,而自己卻像騰雲駕霧的感覺的由來。
石磷一直望著毛冰,但此刻目光卻也不免被他們所吸引,驚異於他們武功之深和行事之異,他出道雖然並不太久,但卻自幼被武林名家所薰陶,武林中的事,他也聽到的極多,但此刻他卻再也想不出這兩人是什麼來路。
程駒、潘僉將馬舉到毛冰跟前,放下了,朝毛冰一笑,雙手如電,倏然穿入毛冰肋下,極快地將毛冰放到馬鞍,石磷又一驚,叱道:“幹什麼?”語聲未了,他兩人已將毛冰連人帶馬舉了起來,身形動處,晃眼便消失了。
石磷楞了許久,他知道憑自己必定迫不上人家,此刻他也知道了這兩人舉止雖然極端詭異,但卻井沒有什麼惡意,但這兩人卻為什麼將毛冰擄了去呢?擄到哪裡去了呢?毛冰體質本弱,加以身懷六甲,會不會因此而受到傷害呢?
他暗中咬牙,忖道:“無論如何,我也要將她的下落查明,也許我是多管閒事,但我如不這樣做,我的心將永遠也無法安寧了。”
他雖然極幼時就入了武當山,和那些清心寡慾的道士相處,但天性多情,有關情感上的事,他總是放不下。
於是他振作了精神,將倒提著的長劍,放回劍鞘裡,舉步向前追去。
冬日本短,此刻已近黃昏,黑暗雖近,但黎明不會太遠了。
若你是老於江湖行走的,那麼無論你在中原蒼茫的古道,江南如畫的小橋,甚至是雞聲早鳴的茅店,燈火晚照的鬧市上,你都可能會發現一個長身玉立,面目卻帶著重優的中年男子,負手蹈蹈獨行,他神色裡,似乎在尋找什麼,但又似乎因著太久的失望,他對他自己的尋找,也並沒有抱著大多希望。
是以,一眼看去,他全身滿含著懶散的味道,腰畔掛著的長劍,也懶散地拖了下來,劍鞘甚至已拖到地上,與地相擦,常會發生刺耳之聲。
若你不但老於江湖,還是熟悉武林掌故的人物,你就會知道,這瀟灑而懶散的中年漢子,卻是十七年前大大有名的人物,也是昔年的名劍客,武當山靈空劍客的親傳弟子——石磷。
若你更熟悉內情,你還會從他身上知道一段悽崎動人的故事,只是若有人知道這故事,也只是將他深藏在心裡,不敢說出來。
因為,這故事除了石磷,還關係著今日武林中的第一人物——靈蛇毛臬,現在的武林中人,誰要得罪了毛大爺,那不啻是自己找自己的麻煩,而靈蛇毛臬卻最怕別人說起這故事。
時日匆匆,此時距離仇獨身死,已有十七年了。這十六年來,武林中自然發生了許多事,但卻已都在人的記憶裡消失了,像泡沫消失在水裡一·樣,連一點漣漪都未曾激起,但是一一隻有仇獨卻仍存在於大家的心裡,因為他人雖死了,但他的殘骨,卻仍在武林中佔著極重要的地位,這是武林中數百年來,未曾出現過的事。
靈蛇毛臬,利用仇獨的殘骨,在武林取得霸業,他雖然沒有自立門戶,但是他的“殘骨令”,卻被武林中人視為至寶,因為無論任何人,只要還想在江湖上混的,就得聽這“殘骨令”的命令。
這“殘骨令”就是仇獨的殘骸所制,當年的“七劍三鞭”,現在已去其二,汪一鵬斷臂後,聲威也不如前,但他們仗著那以仇獨殘骨所制的“殘骨令”,都在武林中佔了霸業。
這些事,卻都未放在石磷心上,他浪跡大涯,無非是想尋找毛冰,但十七年來,他足跡走遍兩河東西,大江南北,甚至連關外塞北都走遍了,但是,毛冰卻像海中之針,再也找不到。
於是石磷也變了,他變得落落寡合,也變得浪蕩不羈,那和他以前的性格,是絕不相同的,他的授業恩師靈空劍客為此很傷心。江湖不少認識他的人,也在為他深深惋藉著。
是春天,江南驛道上,馬蹄匆忙,石磷也回到了江南,他衣衫雖不華麗,但卻極為整潔,那在一個浪跡天涯的人來說,是極為難得的。
他落寞地騎在瘦馬上,馬的韁繩,緊在馬鞍上,他讓那馬隨意行著,眼光卻正瀏覽著江南道上的行人,以及道旁已青蔥的林木,已漸茁長的秀草,口中微微低吟著:“江南好,風景舊曾諳一一”江南是他舊遊之地呀。
驀地,征塵突起——石磷不經意地望過去,遠處有一群快馬奔至,敢在這種行人稠密的路上放馬而馳的,若非官府公差,不問可知,便是靈蛇毛臬的手下武士,石磷心中動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