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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們會離開麥鄉,選擇逃難——而不是現在的陰陽兩隔。
【棄兒】突如其來的腹痛
肩頭一緊,是波瀾拉著我離開了阿妞,他扶著我的肩頭,盯著我問:“你的孩子是誰的?”
我看著他,淚眼裡,波瀾的神情充滿了哀傷!
他不允許我的沉默,再問:“說!你懷的孩子是誰的!”
“景壽的……”
“再說一遍!這孩子是誰的!”
“景壽……的……”
“他的血還在你身子裡流著,你這麼快就想丟下另一個生命?你和他的愛,到底算什麼?!”
波瀾他在用他的方式,逼著我去牢記,我身子裡還有景壽的骨血……
他告訴我一件更可怕的事:“如果你不要這個孩子,你隨時都可以把他打掉!而你——我不會那麼容易讓你死,你想跟著他去,我偏不讓!我可以用崑崙的幻術,洗清你對景壽的記憶!你想和他生死相隨……我不讓!我會把你變成我的女人,讓你為我生兒育女!永遠記不起誰是景壽!”
我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波瀾冷笑著:“一旦景壽的孩子不在了,你就完完全全成了我的。我賭得起,而你……會輸得一無所有!”
“小、小福……”阿妞推了推發怔的我。
我哽咽了一聲,淚湧得更兇……
那雙湛藍的眼裡,是他義無反顧的信念——
他是說真的,不僅想打消我尋死的念頭,他還想從我這裡得到更多!
至少,他失去的那些必須補回。
× × × × × × × × × ×
“嗯……啊——痛——”我來不及多想其他,那一陣的腹痛慢慢破開的口子……
“小福?別動——我扶你躺下!”
“不、不是……我好痛,我肚子好痛……”
“這——是不是要生了?”他們三個不約而同問了起來。
我被陣痛折磨,更被心裡的那股子怨氣折磨!  ;
為什麼選這個時候出生——哪怕早半天也好,那麼……在景壽還沒離開我身邊的那時,我可以讓他看一眼他的孩子。
【棄兒】產子,我不要穩婆
孩子,如今你爹都不在了……為什麼你這麼急著想來到這個人世間?
“怎麼辦——怎麼辦?!”
“笨蛋,去找穩婆啊!京公子,麻煩你去燒熱水備著。”阿妞一邊抓著我的手,一邊吩咐兩個驚慌失措的男人。
陣痛中,我緊緊拉住了阿妞,我說:“我不要穩婆……”
她當我害怕,轉身安慰我:“我們都在呢,小福你別怕,我們都在這裡陪著你——不會有事的,你忍著,我那會兒也是這麼疼的!”
“不……我不要穩婆……”我拉著她,求她,“阿妞……去把景壽叫來……他說他要幫我接生的……”
身邊的她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她一時錯愕了。
我卻哭著大聲求她:“去啊!把景壽叫來——”
“小福!你別這樣,景壽他回不來了!你別這樣!”
“胡說……他說他要把我們的孩子親手抱到這個世上的……你去把他叫來……”
阿妞根本不管我的央求,她推了二蛋一把:“去叫穩婆!快啊!”
“可福老大她……”
“你別管她!她現在腦子不清楚!景壽都不在了!快去把穩婆找來!”
“我不要穩婆!啊——”
爭執不下的當口,京波瀾拍了拍二蛋的肩,他吩咐他:“別去找穩婆了——你去燒水。”
“不找穩婆怎麼生孩子?”
“我來——”
陣痛中,我訝異地望著昏暗燭火下的他,他在擄袖子,他在吩咐他們做其他的事情……
我轉眼看著撲騰的火光,想笑又笑不出:
以前,我就問過波瀾:這世上有沒有你不會的事情?
他回答得很果斷,也很傲慢:有,十月懷胎生孩子。  ;
他是男人,自然不會女人的懷胎生子,可這一次,卻是我無形中逼著他幫女人接生,讓他徹底看清那一個生命的起源。
或者……他和這個孩子的淵源,從他把“她”接到這個世間的第一刻——已經開始了屬於他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