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部分(第2/4 頁)
色的衣帛中看起來更加的憂傷。
安琪長長的睫毛在顫動著,在她的眼眶中沒有淚水,卻有著如夢幻般的回憶:“斯諾是我所在孤兒院的贊助人,他不僅照顧了我,還照顧了和我一樣的幾十個孩子。在我逐漸長大之後,他帶我進入了動物保護組織,就像親人一樣關照著我。他的家庭就是我的家庭,他們是我在這裡唯一的親人。”
雷聲抿緊了嘴唇,默然的點點頭,他低頭猶豫了下,還是低聲勸道:“安琪,都過去了,別再傷心了。”
安琪卻笑了,她嘴角淌出來的笑只能讓人感覺到痛楚,她凝視著雷聲,笑容一點一點收幹,直至面無表情的說:“我沒有傷心了,我的眼淚早就流乾了,我甚至懷疑自己還有沒有心。”
雷聲心底一痛,他只能將安琪的手抓的更緊了,似乎是怕她在此時忽然碎裂,忽然遊走到看不見的地方,雷聲張開嘴,深深吸了口氣,才抬起頭,望著明朗的天空道:“斯諾是個好人,他們的靈魂一定會升上天堂的,他也一定會回來看你的,說不定他會經常在你的身旁保護你。”
“保護我……”安琪卻痛苦的闔上了眼簾,聲音戰慄道,“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怎麼保護我呢。好人……好人的命運就是如此,你說,我們還能做什麼,又能做什麼?”
雷聲表情鄭重起來,他的聲音似鐵般鏗鏘:“每個人都有一死,可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斯諾雖然是死了,可他卻做了很多別人沒有做不屑做的事情,不管他是為何死如何死,可他在死前卻安詳的很,就象是已經完成了一切。”
“可是他卻是死在他終身保護的動物嘴裡……”安琪聽完了雷聲的話,聲音還是很激動,“你說,他這一生做的事情是否值得。”
雷聲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痛苦,他咬了下牙,還是壓抑住心中不斷翻騰的火焰,儘可能平淡的說:“其實在這件事情上,我們都錯了。你還記得我以前所說的麼,斯諾並不是一個動物保護者,他其實是一個人類保護者,以前他所做的是要儘可能的保護動物,使整個自然保持平衡,讓人類能更加長時間的延續下去。而後來他想做的是安撫動物心中的怨恨,讓動物們能夠忘卻對人類的仇恨。無論哪個時期,斯諾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而不是動物。所以動物並不欠他的,欠他最多的其實是我們。”
“你是說,哪怕他是死在野獸的嘴裡,他也不會有半點怨恨?”安琪眼睛裡有一些難以置信,她緊張的抓住雷聲的腕子,急切的問道。
雷聲猶豫了下,還是點了一下頭,遲疑的說道:“斯諾臨死前的安詳可能是因為他想通了一切,也有可能他願意以自己的死更進一步消除野獸心裡對人類的積怨。”雷聲嘴裡喃喃著,這些話是他以前都沒有想到過的,可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坐到這裡後,這些話便會從嘴裡面冒出來,彷彿斯諾的靈魂就在雷聲的身邊,正是他操縱著雷聲說著這些。
安琪卻如被雷擊,她的臉色更加蒼白,再度低下了頭,連身體都佝僂了下來,她嘴裡輕輕的呢喃著:“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原來我一點都不瞭解他,他竟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了信仰,能拿自己的一切殉道。”安琪的身體俯的越來越低,漸漸的,整個人都垂落到了腿上,柔軟的身體皺成了一團,令人心碎的顫抖著。
此時安琪的心裡,再沒有了斯諾關於工作的點滴,只有一些依稀記得的小事,如同電影般一縷縷的重現了出來。
當她還是小女孩,只能夠迷茫的看著這個世界的時候,第一次知道自己和有父母的孩子的不同,斯諾走到她身邊,並沒有教導些什麼,只是對她微笑著,象親人一樣,象在說,你是我的孩子。
當她看著別人的家庭享受天倫之樂,心中悽楚的時候。斯諾總是在不經意間走到身後,也不說話,只是拍拍她的肩膀,等回過頭去,那雙清澈的眼睛,就在深邃的凝望著,沒有一點隔閡。
安琪已流乾的眼淚再度湧出了眼眶,她的肩頭抽搐著,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與斯諾重聚了,那讓人溫暖的微笑已經凝滯,那眼中寬廣的海洋已經乾涸。
明亮的陽光鋪灑下來,照耀到了安琪的身上,但這暖和的光芒卻似乎能洞穿她的身體,安琪象是一個空洞的人,她的一切都已經被抽乾,只有一個軀殼在搖擺不定。
在旁邊的雷聲看著這一切,對於安琪的痛苦,雷聲感同身受,他低頭看著安琪在那裡不斷的抽搐著,這種柔弱無依的感覺,讓人覺著心酸。雷聲滯了一下,便伸出了手臂,輕輕地把陳安琪脆弱的軀體摟進了懷中。
安琪呆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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