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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除了滴滴的儀器聲，一陣沉默。也就是這陣的沉默。讓兩人都聽到從病床處傳來的微弱聲音。

是陸玥玥的呢喃聲。只是一個單音。卻讓涼雲茉紅了眼眶。

她急忙奔到床邊，盯著她蒼白小巧的臉頰。上面還扣著氧氣罩。但是能明顯的看到毫無血色的嘴唇在動著。

尹立言也面露驚喜。俯下身小聲問道：“這算是。。。醒了麼？”

涼雲茉笑著點頭：“是的，已經有意識了。”

她伸手將陸玥玥臉上的面罩取掉，換成了鼻塞管。又拿出胸前口袋裡的小手電筒，檢查了她的眼睛。有明顯的收縮反應。

她放下燈，盯著她的臉頰，彷彿她下一刻就會睜開眼睛一般。

尹立言看到她佈滿期待的臉龐，一時間心如暖陽照耀。他那一刻就想，如果這個女孩是站在我身邊的。就好了。

而他，也做了如此的決定。他決定放心大膽去追她。

“雲茉，你猜她會馬上醒麼？”尹立言開口。

涼雲茉沒有抬眼，只是欣喜且堅定的點頭：“她會的。我是醫生。我相信的。”

其實，尹立言暗暗在心裡說，如果玥玥馬上會醒，他就會對涼雲茉表白。

如果沒有？他，沒想過。

他想賭一把。也有信心會贏。

陽光碎如星辰的照進病房，白色病床上的女孩眉心一皺。長而捲翹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眼。

陸辰希我不許你再傷害她

這一刻，涼雲茉眼眸含淚卻璨如星辰。

這一刻，尹立言面含微笑卻心潮澎湃。

陸玥玥剛開始被久違的光亮刺得猛地眯眼，後來適應後就慢慢睜開了眼睛。那裡面就如嬰兒般水靈透明。入目的兩個盯著她的人。

她聲音沙啞，有些無力：“立言哥。雲茉姐。”

雖說只是兩個稱呼，但讓涼雲茉差點哭出來。她握著玥玥的手。笑著說道：“玥玥，現在好好休息，別說那麼多話。”

尹立言伸手撫著她的額頭，面容溫潤：“玥玥，立言哥可等著你醒來，帶你去瑞士滑雪呢。”

玥玥蒼白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我哥呢？”

涼雲茉這才想到，被她的清醒喜悅所包圍。忘了通知陸辰希了。

她剛準備拿出手機。就聽見旁邊的尹立言說道：“我來打吧，你陪著玥玥，順便再給她檢查一下。”

涼雲茉想想便點點頭。尹立言出門打電話。她便低下頭淺聲問道：“玥玥，你感覺哪裡不舒服麼？”

陸玥玥微微搖頭，卻突然皺眉。彷彿哪裡不舒服。

涼雲茉立馬上前檢查她的頭部，告訴她：“你的頭才做過手術，一定要小心。儘量不要動。”

玥玥扇動眼睛，示意涼雲茉她知道了。

涼雲茉其實提起的心還沒完全放下，因為半年以前，玥玥也醒來過一次，但那次的時間很短只有兩天。後來就只是是曇花一現。總是睜開眼睛後，便又昏睡過去。

這次，涼雲茉更得花心思好好保護陸玥玥，希望讓她徹底能好起來。不再睡在這冰冷冷的醫院。

她拿過一旁的棉籤沾上水之後潤著玥玥的嘴唇。

“現在你還不能攝入食物，只能慢慢先吃點流食。等會我回家給你煮點清湯。”

玥玥低聲道：“雲茉姐，我這次睡了多久？”

“半年多，不過。我向你保證，這次不會了。”她輕撫她帶著保暖帽的頭。因為做手術的原因。她的頭髮早就剃光了。

“沒了頭髮，很醜麼？”

涼雲茉手下一頓。笑著搖頭：“怎麼會，玥玥長得那麼好看。而且頭髮是會長出來的。”

門外，尹立言還在和陸辰希通著電話。他站在窗前。面色不似以往儒雅溫潤。透著冷冽和深沉。

“你去見她了麼？你知道她這段時間突然不太好了。我去美國看她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在等你。”

陸辰希本來要開車前往醫院，卻因為尹立言後來提起的話題止了步子。

“立言，你應該知道，我勸過她。”

“勸過？你難道不知道她是個多固執的人。你不覺得你這樣很不負責麼？”尹立言的聲音有些怒意。

陸辰希沉默了幾秒，沉沉開口：“我知道了。”

“陸辰希，我不許你再傷害她。”尹立言最後扔下這句話，便扣了電話。

他在視窗站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