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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生突然‘噗通’一聲跪下,對著那人叩頭,道:“我的命也是恩公救得,但比我家妻主的命不算什麼,連生這頭是代妻主拜的,還望恩公受得!”
那人微微一愣,轉瞬俯身將連生扶起來,溫和道:“兩位客氣了!說了,是你們福大命大,我也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聽連生這麼表白身份,她有點不自然,但也沒說什麼,總不能說這小爺是家裡安排的,還沒入房,神經!和救命恩人說這些有嘛用?後來她只是笑笑,心裡想著有機會還上這份恩情。
接下來的日子,夕蘭始終沒出過房間,這艘商船很大,她的屋子好像隔著屏風的書房,雖然靠窗,卻看不見江面,而且船開的很穩,如果不去想,不覺得是在船上,她便老實的呆在裡面,偶爾翻翻書架上的書籍。
書案後面的牆上掛了一把柳琴,夕蘭徵求了主人的意見,閒來無事練練手指頭,在她的記憶裡,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摸這東西了。
【045】窗外公子
聽連生說,商船的主人姓顏,是從鳳京來的,這艘商船正巧是開往景寧府的,那顏公子自從那日來看過她,便再也沒進過房,想是刻意避諱,畢竟明著夕蘭身邊還帶著小爺呢。
她託連生轉達,到了前面的雙石鎮靠岸卸貨,她們也就在那下去,畢竟陸地對於她來說更安全,估計還有兩三日的行程,夕蘭繼續悶在房裡熬日子。
房間裡,她與連生對坐著看書,連生一直很安靜的坐在那,只是她稍稍一動,他總能及時照看到,就像頭頂裝了監視器,她一伸手,他馬上倒一杯溫茶給她,她一看向外面,他馬上將視窗開大,她輕輕嘆氣,他便會說‘沒有多久就會靠岸了’。
原來即使有個人在身旁還是會無聊,她不得不承認,連生體貼心細且深情滿滿,只是太過君子,像是木頭疙瘩,毫無生趣。
她起身,一眼瞥見連生也要起身,無奈的擺擺手,走到桌案後將柳琴摘了下來,回身坐到視窗,懷抱柳琴,手指撥動琴絃,憑著記憶中的曲調彈奏起來。
柳琴與古箏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一個音色如冰肌玉珠,一個如清澗流水,她古箏彈的好,柳琴卻是生疏的幾乎忘了,這幾日閒擺弄,竟能將斷斷續續的曲子連上了,興奮之餘,手指一翹,試著彈了一首現代的流行歌曲,用柳琴來演繹倒是別有風味。
連生聽著新奇,放下書,十分認真的盯著她的手法瞧,夕蘭微微笑了笑,這人,到什麼時候都想著用十分的努力換十分的成功,太認真,都不懂得如何放鬆自己。
母親的禮記上寫著,連生為照顧老夫人的衣食起居,刻苦學習推拿按摩與藥膳烹飪,為了能與夕蘭有共同志趣,刻苦專研四書五經,詩詞歌賦,而且母親一帶而過,說他的繡工也是如火純青。
與其說是母親的誇獎,不如說是中肯的評價,可想連生做人多麼認真,一絲不苟的人生態度,也許他自己覺得挺好,可看在夕蘭眼中卻很累,這樣活一輩子,累不說,真的太乏味。
彈了兩遍,覺得音律流暢了許多,再撥動琴絃,嘴裡也跟著輕輕吟唱,“滄海一聲笑,白雲飄呀綠水搖世間多逍遙,自由的風呀自在的鳥,今朝多歡笑,多麼地快樂多麼地美妙,多麼地不得了。唱你的歌呀唱我調唱起世間逍遙,是你是你今朝多歡笑,心在飄呀身在搖唱我逍遙調,快樂的人唱快樂的謠,聲聲都是歡笑,笑看滔滔潮世間好逍遙,浮沉水浪至今今朝多歡笑,多麼地快樂多麼地美妙,多麼地不得了!”
船板上,夏景顏遠遠便聽見有樂聲傳出,想是人家夫妻溫存作樂,剛要轉身離開,忽然聽見女子的歌聲,呆呆的愣在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竟有這等胸懷。
世間逍遙!他所向往的不正是她唱的嗎?可惜,又有幾人能按著自己的喜好生活,逍遙人世又有幾人能做到?
苦笑著彎了彎嘴角,轉身靠在了船欄上,江風襲面,波濤滾滾,他雖常年在外走南闖北,卻終是走不出那個金絲牢籠,若不是自己還能為皇室編制商網,以他的年紀女皇早就指婚了,何來皇侄都嫁了,他還‘逍遙’在外?
若真要嫁,倒不如嫁給自己喜歡的,然,最好是娶妻,想到娶妻,眼底突然晃過女子誠懇下拜的身影,他這臉騰的就紅了,萍水相逢,自己怎麼想到人家妻主身上去了,連連搖頭,還好沒人看見。
“顏公子,有事嗎?”夕蘭放下琴,無意向外瞥去,正看見白鷗掠過天際,仗著看不見江面,她便大著膽子向外探了探頭,正瞧見救命恩人靠站在視窗對面,一會兒苦笑,一會兒搖頭,看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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