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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雞’,豈能將他們‘儆’住?因此,只有讓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讓持不同意見的人,共同討論,求得共識,才能統一行動,形成拳頭,使革命和建設能健康地快速發展。要把個人的不切實際的幻想,強加於人,一意孤行,動輒高壓,別人他們豈能心服?
第三章(。dushuhun。) ; ;午宴說夢(上) 20慈母千里送愛子,老父拒不認親人5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0…3…5 10:10:17 本章(。dushuhun。)字數:2995
“思想、理論,有些經過人們的反覆實踐,具有真理性質。不過也有些還沒有經過實踐的檢驗,還不能判定它是真理還是謬誤,就憑著自己的主觀臆斷,將某些思想連同其人一棍子打死,那與羅馬教皇宣佈哥白尼的地圓說是異端邪說、將布魯諾燒死,與潑髒水時,連同孩子一起潑掉,又有什麼本質的區別?把思想戰線上的正常爭論,等同於戰爭中的敵對雙方,一時非鬥個你死我活不可,這種做法,只會毒化同志之間的關係,造成一種‘萬家墨面盡蒿萊,敢有歌吟動地哀’的、人人緘口的可悲的政治局面。前車之覆,後車之鑑,從此,逆耳的忠言,銷聲匿跡,違心的諂諛,甚囂塵上。‘鸞鳥鳳凰,日已遠兮;燕雀烏鵲,巢堂壇兮。’其深刻的影響,遠不止是思想領域。政府工作,經濟建設,也會備受其害,後果是多麼嚴重啊!不過,車被山阻找通道,船到江心自然直。我們這個偉大的黨,必定會有偉大的人物出來撥正航向,使我們的革命航船,乘風破浪,繼續前行。那些自以為偉大、只許人謳歌的人,到頭來也會迎來人們的哂笑、歷史的嘲諷。”
“文舟啊!既然你知道黨內一定有人會糾正這種錯誤,那麼你也一定有出頭之日。日後你還能為國為民效力,又何必如此悲悲慼慼?”
“雨過之後會天青,月缺之時必趨圓。走過一段彎路後,我們黨必然回到正確的康莊大道。到那時,人們前進的步履會更矯健,取得的成就也會更輝煌。可是,可是我以衰殘之軀,能等到那一天嗎?凡人都固執己見,自以為是。那些取得偉大成就的人,更會堅信自己一貫正確。並且像葛朗臺對金錢的執著、隨著年齡與日俱增那樣,這種人固執隨著年齡的增長,將會頑固到極其荒謬、不可理喻的程度。他們即使明知自己錯了,也要編織出種種遁詞,證明其‘絕對正確’,維護其‘絕對權威’。在我們這個個人權威至上的國度裡,非到他生命終結,無人能改變這種狀況。到我生命了結時,他們可能還活得很健壯,我還能看到天青月圓的那一天麼?”此時,正要落山的血一般殷紅的太陽光,照進了草屋,幾隻歸巢的小鳥的影兒也前掠過窗前。洪鷁頓時覺得,短暫的光明就要逝去,黑夜即刻降臨,悲哀也即刻湧上了心頭。他十分頹唐地說,“一天就要匆匆地過去了,人的一生又何嘗不是這樣。我在這世上的日子也不會太多了。《日出》劇終時陳白露說的那幾句話,正是我目前景況的真實寫照:‘太陽出來了,黑暗留在後面,但是,太陽不是我們的,我們要睡了。’我盼望太陽,但我等不到太陽出來的那一天,這就是我最大的悲哀。芳洲,你和兒子不會陷入我這種困境,一定能等到太陽出來的這一天。到那時,如果我還能佔有一抔黃土的話,我還是希望波兒能到我那一抔黃土前鞠一次躬。不過,現在我重複說一遍,你立即離開這裡,此後我們形同路人!”
話說到這份上,大家都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剩下的就只有無邊的悲哀。長芳眼瞼低垂,眼淚汪汪;波兒牽扯著媽媽的衣角,瞪大眼睛望著爸爸;洪鷁雙手捧著低垂的頭,長吁短嘆。三鑽子經他們一說,弄清楚了二叔不認兒子的道理,雖也很有幾分悲傷,倒說了幾句讓人暖心的話:
“二叔二嬸,二叔的話像盞燈,把我黑黢黢的心也照亮了。洪波弟弟如果要有個好前程,確實不能認二叔作爸爸。因為我照顧二叔,就有許多人罵我黑豬子。只是我不怕,我前程好壞都是翻泥巴。我認定了二叔,我一定孝順二叔,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二叔受苦。你們放心走吧!”
“長書記一一,吃飯吶!時間不早了,吃過飯我們還要趕回去!”像一顆巨石拋進平靜的水裡,拖拉機手的喊話,即刻在他們的心裡掀起了波瀾。永別的時刻到了,長芳淚如泉湧,拉著洪鷁的手想說話,但喉嚨裡彷彿梗塞著什麼東西,終於說不出來,只好甩掉洪鷁,用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扭頭啜泣著匆匆地走了。洪鷁呆呆地站著像個木偶,那被她甩的手,半懸在空中,好久好久沒有放下來。只有那凹陷得像個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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