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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赴西市飲刃,但所受的折磨與屈辱,卻比六君子稀奇得多,用曠古未聞來形容,
一點也不為過。
才及妙齡的曹桂英,眉目比較清秀,面板還算白嫩,可個子矮小了一點,姿
色充其量能算中上,超越東施並不多。可在賴昌眼裡,卻遠勝過西施,堪稱絕代
佳人。才到學校,就被賴昌一眼看中,他如嗜血的蒼蠅叮著帶血的肉那樣,緊盯
著她。他想,過去由於自己疏漏,陰差陽錯,柳沛雲給姚令聞奪走了,不只沒吃
到肉,連湯也沒喝上。如今他要汲取教訓,寸土不讓。她被分在洪家院鄉聯校轄
區的裡的一所分校,賴昌就以聯校總務主任的身份,經常去檢查工作。約她花前
月下閒話,夜深入房談工作,正視斜瞟,目光炯炯似賊;拉手牽衣,手腳頻頻如
猴。
曹姑娘自幼膽子小如粟米,見到一杯水就怕淹死人。兼之出身地主家庭,時
時都覺得自己比人矮一等。如今賴昌像大海狂濤一般衝來,她早被嚇昏了頭。為
防不測,經人介紹,她閃電般地與原是土改幹部、後調任鄉聯校長的比她大十多
歲的孫某結了婚。照她的想法,從此她有了保護傘,鑽進了防空洞,賴昌不敢奈
何他。名花有主,此後,賴昌也確實只能望屠門而大嚼。可就在參加縣裡的整
風學習之前,孫校長被調去肅反審幹,天南海北滿天飛,她的保護傘像一片浮雲
飄走了,防空洞門敞開了。中間孫校長也曾有次回家,告訴了她京城省城整風反
右的情況,說明領導鼓勵大家大放大放,是為了引蛇出洞,反擊右派。叮囑她鳴
放時一句話也別說,才能確保無虞。集中縣裡整風,大鳴大放一個月,她謹遵丈
夫的叮囑,頂住上面批評、下面譏諷的壓力,緘口鎖舌,什麼也沒說。
反右開始後,賴昌始終糾纏著她。賴昌心裡盤算,如今他當學區反右派的組
長,這回天時地利都對他有利,曹姑娘控制在他手裡,他一定要吃到這鱔魚肉
。會上,他多次含沙射影地說她是最毒的閉口蛇。他又以談思想問題為名,避開
眾人,背地裡威脅她說:曹桂英,你出身地主,本來就是半個**,與右派
分子只隔一層紙。我明白地告訴你,你聽我的話,這張紙就是厚厚的鋼板,你就
是響噹噹的革命派。你若惹惱了我,我給捅破這張紙,你就會墜入右派分子的深
淵,狗屎都不如!曹姑娘感情堅貞,堅決不答應,可她沒有什麼辦法對付賴昌,
只知道哭。此時,人人自危,還有誰去管她!沒過兩天,千方百計擺弄革命姿態
的左派們、與右派僅隔層紙的急著要洗刷自己身上的汙穢的人,他們不知被賴昌
用什麼魔法攪昏了頭,似乎白日都見到了鬼,他們還有什麼不敢胡說八道的。據
他們揭發,曹桂英頑固地堅持地主階級立場,過去曾在幕後放了不少的毒箭,瘋
狂地為自己的地主階級翻案。平日靦腆的她,不想讓別人按頭壓肩,彎腰跪地,
劈嘴巴,反剪噴氣式,蒙羞辱。於是,他們說什麼她都承認。才一場批判,
無須鬥爭,不到半天,她就低頭認罪,糊里糊塗地當上了右派。左派們都說她不
頑不固,不遮不掩,是個綿羊式的可愛的右派,是名識時務的可欽的俊傑。可賴
昌還是恨恨地說她不老實。當時,不管是革命左派,還是普通群眾,不管是面善
心慈的,還是凶神惡煞的,為了表現自己最革命,大多違心地認為,凡右派分子
都是階級敵人,是階級敵人就會搞破壞,要特別提高警惕,只許他們老老實實,
不許他們亂說亂動。根據上級的指示精神,他們的一舉一動,一出一進,左派對
她要寸步不離,嚴密進行監控。監控右派,本來男的監視男的,女的監控女的,
可賴昌認為曹桂英最不老實,監督她的人,理所當然地非他這個當過虎崗學區的
響噹噹的整風組長莫屬。從此,除了她洗澡、睡覺、上廁所,他幾乎寸步不拉,
心目耳力全聚焦她身上。
為了讓人們認識新時代的特殊階級敵人——右派分子——的兇殘醜陋的面目,
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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