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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存下來,日後還可以要挾尤瑜,說他考入昆師,是他為他改動分數錄取的,使尤瑜更加賣命給他疏通尤冬梅、封滿樓的關係。這層意思,他當然也不能說、
洪鷁聽他這麼一說,頗為相信。認為他是重朋友的感情,才幹出這種蠢事,火氣便小多了。看著他那猥瑣恐懼的樣子,不禁也產生幾分憐憫之意。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說:
“健人啊,你也太糊塗了!怎麼能為姚令聞幹這種傻事?姚令聞這個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好話說盡,壞事幹絕。為了一己之私,殺人放火都幹,末了找只替罪羊,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你看你看,他現在把你推到漩渦裡,讓你拼死命掙扎,他卻站在幹岸上冷笑。這種頭上長瘡、腳心流膿,壞透了頂的人,你應該拒之於千里之外。否則,他就會弄得你遍體沾屎,一身惡臭!”
李健人見洪鷁的語氣舒緩多了,對他還有幾分同情,就咕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眼裡還擠出幾滴眼淚,現出十分誠懇而又極其可憐的樣子,懺悔地說:
“老師,您的教導一針見血!我真是太糊塗了,太糊塗了!我怎麼竟然為了這麼個狐朋狗友,喪失了一個**員應該堅持的原則立場呢?我真該死,我真該死!今後學生一定聽從您的教誨,與他斷絕一切關係。老師,只是現在我已捅了個這麼大的漏子,應該怎樣才能彌補,還請您指示。”
“我拿燈心草當旗杆,實在不高明,還敢指示什麼。不過,我提醒你,如果認為自己聰明高明,就要為人民、為學生,多辦好事,多做實事。如果專門用來走歪門邪道,難免有一天狐狸的尾巴會被逮住,弄得身敗名裂。我知道你不愛聽我的批評,多說無用,你就好自為之吧!”
“老師對我的教誨,句句是金玉良言,苦口良藥。過去我沒有聽進去,任錯誤發展,以至鑄成今日的大錯。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不是人話,那是狂犬吠日。但願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再原諒學生一次。”說著,又就磕頭如搗蒜。
洪鷁這個人,不怕碰硬,就耐不住軟磨,見不得別人流眼淚。此刻,他錯誤地認為,李健人雖不是東西,但此次因篤於感情,礙於顏面,才悖理犯錯,情有可原。一旦此事敗露,就斷送了前程。狐狸修成狐仙,道行千年,實屬不易,何況他已有悔改之意。至於尤瑜,任性而能理喻,又知錯能改,還是可造之才。別人弄虛作弊,錄取了他,他不知情,他沒有責任。如果把這件事捅出來,被學校清退,弄得聲名狼藉,豈不是傷及無辜?“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至於說高明不高明,也是相對的。因為任何人對客觀世界認識的深度廣度,都不相同。在某些方面認識膚淺窄狹,聖哲偉人,也很難免。何況自己不過是平庸之輩。指定尤瑜當班長,不是也只見其陽而未睹其陰麼?說自己用燈心草當旗杆,也不全錯。自己五十二歲了,還與學生較勁,豈不讓人笑掉大牙?於是,他長嘆一聲,把他拉起來,語重心長地說:
“唉,肉里長了膿瘡,擠出了膿,離結痂沒疤也就不遠了。既然你知錯想改,就望你能痛割尾巴,重做新人。你幹到現在這樣子,也不容易啊!什麼也別說了,要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謝謝恩師的愛護寬容。洪老,您是我的重生父母,您是我暗夜裡的指路明燈。您的大恩大德,我今生今世不會忘記。只是我還想請示一下,這事要不要向張校長彙報?”說時,李健人又敬了好幾個鞠躬禮,仍然哈腰、低頭、哭喪著臉,像個犯了嚴重錯誤的可憐兮兮的小學生。
“既然給了你改錯的機會,我自然不會向校長說,這樣,你也就用不著彙報。已經埋進地底下的屎,再挑出來,臭啊!”
洪鷁說完,轉身就走。李健人如遭大赦,忙起身恭送,直送到樓梯口。洪鷁走遠了,他還滿臉堆笑,不住地點頭,不停地招手:
“老師,您好走,慢慢地走!”他一邊說,一邊心裡在暗笑,“洪鷁,你自以為高明。其實,你哪有我精明。花崗岩再硬,也抵擋不住嘀嘀噠噠的柔弱的水的侵蝕。最終還是水滴石穿,硬的敗輸軟的贏。哼!走著瞧,誰說薑是老的辣!”
洪鷁也邊走邊想,幹部必須德才兼備,尤瑜學習水平如此低下,正如大雁折了一隻翅膀,自顧不暇,它又怎麼能叱吒風雲,引領雁陣,遠征南溟呢?不孚眾望,任其下去,有負眾望,將來定會貽誤大事,看來班長必須更換車馬。但是,做這一工作,一定要既不傷害尤瑜上進心,又能調動起他的積極性,他還得特別注意工作方法,細緻地做好思想工作……
天氣雖然還很燥熱,但事情查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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