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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他沒抬眼。
“嗯。”我應了一聲,倒杯茶坐在他對面:“又有什麼要緊的課題麼?”上頭若是沒交代任務下來,一般請不到他的大駕。“我的行程已滿”,我說:“起碼三年之內都別想放假了。”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表情十分不以為然:“三年?記得我上次放假,你中學還沒畢業呢。”
我低頭看著杯中浮浮沉沉的玫瑰花瓣:“你讀書年年考第一,工作之後亦持滿分業績,二十五歲就進了董事局,如今局裡能與你平起平坐的都是叔輩。。。我怎麼好同你比。”說完,不由從心底長長嘆出一口氣。
這都是事實。
所謂人才,世上有兩種:天才、苦才。
沈軒明顯屬於前者,我,則屬於後者。
譬如,一套科研書,他隨便掃一遍,滿分。我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從頭讀到尾再從尾讀到頭,九十八。往後的十年我都為了這兩分不懈努力,然而始終只做到了優異。但沈軒,他不是可以用優異來衡量的人,他是不同的。
“這種口氣,一點也不像你。”他站起,邁著兩條修長的腿走到我面前,蹲下來:“以前,你一定朝我不屑地撇撇嘴,一臉冷笑:‘你是超人,但我不是女超人’,哪會說出這等洩氣的話。”
我垂首握著茶杯不出聲。他看著我,遞來一個信封。
“這是什麼?”我拆開一看,‘噌’地跳起來:“這是什麼?”
“上頭給的。”他合起袖珍電腦收進西裝口袋:“‘流光’對政府各項研究至關重要,你捨身保護國家財產,理應受到表彰,再者近年你完成了那麼多課題,尤其元朝皇陵之謎及解讀清雍正那兩大頭條,另考古站和文育站突破瓶頸,其他相關部門也一佑快了科研進度,上頭很是滿意。”
我指著信紙,雙眼瞪地銅鈴那麼大:“可是這個。。。這個是。。。”
“這個是‘流光’的終極密碼,知悉的人地球上就三個,鄧博士,我,還有你”他微笑:“你那普通密碼只能去到已存史冊,但終極密碼,卻是哪裡都可以去的。”
我一臉不敢置信,幾乎是手足無措:“這個。。。以我的資歷。。。怎配地起這等榮耀。。。”
“也不是白給你的。”他雙手環胸:“從此刻起,請取消所有假期,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忠心不二毫無怨言地為本站掛帥,等到了年底若拿不下三座大獎,小心我登出你的許可權。”
“啊。”我仍有點呆呆地,疑是做夢。
“還有”,他伸出指節敲敲我的腦袋:“我已拿了三個月大假環遊地球,第一站是尼亞加拉大瀑布。博士說‘伊麗莎白號’許久沒出港了,藉此機會非得一試身手不可。”他拍我的肩膀,笑容意味深長:“我倆不在的時候,‘流光’就由你照顧了。”
我倒此時終於明白過來,喉嚨一哽,兩個水龍頭不聽話地嘩嘩衝下。
他掏出一塊手絹貼上我的臉:
“本想消去你的記憶,幸而沒有”,他嘆口氣,輕輕道:“阿儇,你現在,可比從前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了。”
冬去春來,冰雪消融,暖風醉人人亦醉,醉中尤聞百花香。
庭中,一棵盛放的蘭樹下,斜倚著一個白衣公子,一手執壺,一手撫琴,從指間流淌出的音律很是混亂——時而激昂四射,時而冷寂蕭索,時而風花雪月婉轉纏綿,時而肝腸寸斷孤苦悲悽。腳邊,空酒壺已堆了一地,然這白衣公子的眉眼之間,仍是一派清明。
不遠處,有一個人站了許久,那人一身灰色道袍,頸項掛著佛珠,卻未剃度,顯是個帶髮修行的俗家弟子。他掩在樹後默默地看著白衣公子,幾番欲上前,卻始終邁不出腳步。
最後一壺酒,終於也見底了,白衣公子嘆口氣,抱著琴慢慢站起,不慎一腳踏在其中一個空酒壺上,身子驀地一歪。
那個人衝上去扶住了他。
“即便無人相扶,我也不會跌倒。”白衣公子閃到一邊,淡淡開口:“我的身子,還沒廢到那個份上。”說罷,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容兒”,那人追上幾步:“我知你不願見我,但有些話,我一定要對你說。”
“是,太皇有話請講。”司馬容嘆口氣:“微臣洗耳恭聽。”
尹韶凌望著司馬容,滿臉無奈:“容兒,儲君之位由你來當,我並非沒有想過,你具治國之才,又有容人之量,無論謀略還是胸襟,睿兒都始終遜你一籌。。。我的皇位若能由你繼承,此乃本朝之幅,將來一統五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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