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寞寥落。
我不禁些微恍惚,輕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他轉過身來,靜靜地望住我,眼神依舊澈如清水,晰如明鏡。
剎那,就連落霞,也抵不過他這一回眸所流轉的星光韻彩。
“尹君容。”他的面上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而那笑,清淡地仿若隨時都會碾塵而去,消失盡殆。
“從來不曾有人,喚過我的名字。”
24、釀心
“聽聞溫將軍已奉旨遠征南夷。”我啜一口茶。
夏瑤坐在我對面,默默點頭,半晌嘆道:“聖命難違。”
“南夷行刺在先,犯境在後,尹輝斷不可能放任其為之”,想到戰爭所伴隨的殺戮,我也不禁長嘆一聲,道:“恐怕這一次,是要踏平南夷了。”
夏瑤嘴唇動了動,直過了好一會兒,才黯然道:“圖拉王子乃南夷第一勇士,也是南夷王的心頭肉,生前在族內威望極高,他的麾下亦聚集了不少忠義才士。聽說這些人,都立志要為他。。。”
我打斷夏瑤,靜聲道:“國家大事,並非兒女私情可度量。那南夷王痛失愛子固然懷恨,但他三年前戰敗之後,為求和保得一席王位不得不割地賠款、歲歲進貢,身為一國之君,豈能不怨?南夷一族素來心性堅韌,受此大辱勢必十倍還之。三年來,他們按兵不動,也全是將希望放在圖拉身上,盼著他痊癒之後能重振旗鼓,帶領南夷東山再起。孰料,天不從人願。唉,如今,他們必是豁出全力,背水一戰了。”我瞧著夏瑤那略顯憔悴的秀顏,柔聲道:“但是,公主,不管是圖拉的死,還是這一場仗,都不是你的錯。
夏瑤的秀目泛起一層淚花,哽咽道:“儇兒,這麼多人之中,只有你,才是明白我心的人。”
我微笑道:“溫將軍也是明白你的。”
夏瑤苦笑:“他明白麼?唉,即便他明白又如何?於他而言,兄弟總居第一位。”說罷又嘆口氣,澀然道:“臨走之前,他來看我,只說了不到十句話,但和太子關起門來,一談就是一個多時辰。”
我剛欲將荷包掏出,聞言,不知為何手又收了回去,反笑道:“不想公主也會吃醋。”
夏瑤面色微紅,嗔道:“誰會跟一個大男人吃醋。”
“不吃醋就多吃菜吧,看你,都瘦了一大圈。”我笑著拉她起身:“算算時間,大夥兒也該到了。”
席間,熱鬧非凡。
“沈姐姐,這些菜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呀?真太好吃了!”庭芳夾起一大塊松子桂魚塞進嘴裡,頓時腮幫子鼓鼓的,嘴角滿是茄汁。瀚鷹手忙腳亂替她擦臉,卻被她手一推,油汁便全抹到了瀚鷹袖上。
“哎哎,我這是新衣服也!”瀚鷹皺眉,又瞥她一眼,不滿道:“你看你,吃得滿臉都是,哪有半點閨閣小姐的樣子!”
“哼!你現在嫌我不像閨閣小姐拉?!”庭芳白他一眼,氣道:“那你跟皇上說去,讓皇上收回聖旨好了!”
“別別別,”瀚鷹一聽,急忙賠笑道:“我這不是隨便說說嘛,莫當真呀!”
庭芳不理他,又夾起一塊烤鰻,自顧自嘟嘟囔囔地嘀咕個不停。瀚鷹只得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他未來大舅子。
司馬容作勢咳一聲,教訓道:“庭芳,不許胡鬧。皇上的聖旨豈能兒戲?瀚鷹也是,都快成家了不是麼,怎能一味慣著,由她犯孩子脾氣。”
瀚鷹聞言,忙不迭點頭如搗蒜。
司馬烈瞥我一眼,跟著道:“可不是。有空不妨跟沈姑娘學學做菜,還有女紅書法彈琴什麼的,免得將來突厥人以為我相府裡的小姐除了白食啥也不會。”
庭芳聞言,一張臉頓時比煤還黑。瀚鷹湊近庭芳,小聲道:“我不嫌你不會做飯不會女紅不會書法不會彈琴,我保證!”庭芳氣瞪他,作勢要打,孰料瀚鷹立馬哀號一聲:“你這拳若下來,我傷疾便又要犯了。”庭芳哪信,仍舊要打,但終歸心疼,不管怎麼打,拳頭總偏在不著干係的地方。
我笑,眼角不經意瞥見夏瑤。她正看著弟弟與庭芳笑鬧,眼中流露的,有欣慰、有歡喜,更多的,還有一絲絲悵然。
於是,我轉過話題,對司馬烈笑道:“這你就說錯了。這些菜可不是我的功勞。若非公主一雙妙手,我恐怕你會被鹹死。”
司馬烈奇道:“鹹死?”
我掩唇笑道:“我老把鹽當糖放,還不鹹死人。”
夏瑤立馬擺手笑道:“瞧瞧,這是誰又在謙虛了。若沒有你這些好點子,叫我怎能做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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