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繹不絕,甚為朝內民眾信奉。而多數香客,全衝著寺內靈物而去:
舍利子。
話說二十五年前,本朝皇帝親手將舍利子供奉於宗榮寺內。當然,那時皇帝還不是皇帝,是二皇子。太子是大皇子。但太子向來體弱多病,長年纏綿病榻,極少過問朝中事務。先帝擔憂太子的病情,只讓他好生養病,任何勞心勞力的事兒,全權交了二皇子處理。說起這當今聖上,在昔日輔佐太子期間,就已展現了運籌帷幄、深謀遠慮的才能。想那年洪水爆發,大河氾濫,自然災害持續了整整三年,同時北方突厥一直對尹輝王朝虎視耽耽伺機而動,內憂加外患,令整個朝廷乃至民心皆惶惶不可終日。可這樣艱難的局面,卻偏沒難倒這位二皇子。他親自指揮軍隊與民眾共同鑄造河提,風裡來雨裡去馬不停蹄日不間歇;同時在城內城外多處開倉賑濟四散流亡的難民,只要有願意從軍的壯丁都派去大河修堤;災害期間國庫空虛他勒令自己府上生活一切從簡,並拿出私蓄修建慈善堂專門收容流落街頭的孤兒寡母,身子壯的就讓做些農活,體弱的就做些縫縫補補的工作。當時的國力決不容戰,但是突厥不可不防,二皇子忍痛將唯一胞妹韶雲公主送往突厥和親,藉著姻親關係緩和了戰爭的局勢,為恢復國力爭取到寶貴的時間。
之後三年,風調雨順,二皇子大力發展農業,把從前荒廢的田野都開墾播種,倡導男耕女織,並將收容的少年徵召入伍,編織成一支頗具規模的精銳部隊,為朝廷效命。眼看著尹輝王朝一日比一日強盛,突厥再不敢輕言犯境,二十多年來都太太平平的守在北邊,以禮相敬。從此,二皇子聲譽大震,上至朝野下至平民百姓,無不稱頌。一年之後,先帝病重,二皇子迎舍利子入宗廟為先皇連夜祈福,怎奈先帝仍撒手西去,臨終遺詔,改傳位於二皇子,封太子為順親王。無人異議。
看小二繪聲繪色地描述當今聖上的仁德事蹟,一臉景仰崇拜,彷彿親眼所見的樣子,便知道這個皇帝多得民心了。這些建功,怕也是小二從說書先生那聽來的。
“姑娘初到沁陽吧!正趕巧了。後天太子陪皇后去宗廟祈福,聽說鸞駕要從城中經過呢!到時候肯定排場很大很熱鬧,姑娘可要去看看哪!”
“哦是麼?”我微微一笑:“那倒真要去湊湊熱鬧了。”
不過,不是後天,而在今夜。
我學的是自由搏擊,飛簷走壁這種事可不在行。曾經跟著朱允文學過一些輕功,說穿了也就是些呼吸吐納的方法,無非讓我百米跑快點,跳地更高更遠些。
真到關鍵時候,我還得利用一下現代科技。
在宗廟外的千葉林停了步,開啟我的百寶袋。
取出袖珍紅外線望遠鏡一掃,門口的守衛十來個,放棄,偏門才兩個,就打這裡過!廟堂正廳副廳好似都沒有人在,天助我也!
我戴上面巾,一提氣,翻牆而入,同時,撒出一把迷魂粉,身子輕輕落地。
兩個守衛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眼睛大睜,目光呆滯。
未免萬一,我再上去點了他們的穴道。迷魂粉是博士發明的改良迷藥,因對人體無什損害,藥效也就只在一刻。
身後便是外堂,外堂之後是內廳,供香客家眷休憩用。內廳有十來間,盡頭才是正廳―――供奉“舍利子”的地方。
一路無阻,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好運氣!正當我要摸進正廳時,耳際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息。
我驚地心差點從喉嚨口跳出。紅外線咋沒照到廳內有人呀!短短几分鐘,從哪冒出來的?若非剛來,那就是鬼魂了。一想到這,背上頓時湧起一陣涼意。本小姐不怕恐龍不怕強盜不怕刀山油鍋,惟獨怕在暗黑寂靜陰森無人的地方遇見孤魂野鬼。
摸著心口,強自鎮定心神,鼓著勇氣,朝門隙裡頭望去。
一個男子,負手而立,站在佛前,喃喃自語。只約莫聽得他說:“父皇,你為何~~~”
他說父皇~~?瞧他年紀約二十幾歲,那就是當今太子,尹君睿?深更半夜他在這幹什麼,不是後天才來祭拜麼?
我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一動不動靠在門邊。
只見他又佇了會,忽然轉身往內堂走去。
月光散落在他轉頭的瞬間,我看清了他的樣貌。
濃眉下一雙眼睛漆黑如墨,卻閃亮如星,唇角線條堅毅,只微微一抿,便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這樣的人,便是當今太子,未來的天子。
見他緩步離去,我暗暗鬆了口氣。也許今晚正是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