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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呵呵笑起來:“看來你也和我一樣,不是個吃素的。”話一出口,覺得有點不對,我這麼說算什麼意思阿?可一時又不知怎麼改口,正躊躇著,司馬烈卻咧嘴笑起來。他的笑聲開懷爽朗,一張俊臉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分外柔和,與我初見他時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他邊笑邊走過來,隨手扯了根狗尾巴草,往我身旁大樹一靠,眯眼看了看天空,道:“這會兒王妃正和方丈討論佛經,等他們說完,我們就入宮去。晚宴之後,留宿宮中。”
我點點頭。他轉頭看向我,眼色有點遲疑,猶豫了下,道:“你。。。知道了吧?那位尹公子就是。。。”
“太子。”我介面道。呵呵,早在庭芳告訴我前三百年,我就知道了。
“那,你覺得他怎樣?”司馬烈擺弄著狗尾巴草,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庭芳那丫頭,每一見他就魂不守舍地。”
喲,敢情是憂慮起妹子來了?
我信口道:“烈公子不必擔心。太子乃人中之龍資質卓絕,而庭芳又是個不可多得的名門佳麗。若真成美事,相信定能流傳為千古佳話。”
心想:這個佳話——mission impossible。
太子府與丞相府從前有什麼舊怨我不知道,可眼下光一本兵書就叫他們互不相讓,庭芳若是知情,夾在中間豈非左右為難?何況一個小女子和皇位大事比起來。。。這眼前的突厥王妃還不是活生生的例子麼?算了,司馬烈,你還是下點功夫好好勸勸你妹子,情海無涯回頭是岸,免得越陷越深,到時跌碎一地芳心何苦來哉呀。
果然,聽得司馬烈冷笑道:“哼,太子妃可是這麼好當的?那丫頭根本不明所以,徒然痴心妄想罷了!”說著,轉頭盯牢我,似笑非笑:“沈姑娘斷不會也這般沒見識吧?”
哎,被他聽出來了。我忙打個哈哈,道:“瞧烈公子說的,我一個小女子,哪懂這麼多利害?”我扔掉樹葉,笑道:“想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剛要邁步,卻被他一把拉住。
我一抬頭,但見司馬烈的臉近在咫尺,近地我可以明顯感到他撥出的熱氣。
“烈公子,你。。。”我心中一駭,本能後退,他卻上前一步,更近地靠了過來。
完了,此男莫不是又要獸性大發對我施威了吧?我要不要跟他過兩招?還是乾脆叫救命?反正司馬容和庭芳都在附近,應該馬上就到。
正思忖著,頭頂傳來司馬烈一聲嘆息:“臉繃地那麼緊幹嗎?為何怕我?”
“誰怕你了?”我白他一眼,卻見他眼眸深深,似蘊含著千言萬語。
我一掙,他不再堅持,讓我脫出手來。
“我真不明白”,他苦笑:“那夜的情形你都無所畏懼,現在我好端端地和你說話,你倒反而時不時避著我,為什麼?”
我不說話,低頭盯著他的靴子,心裡七上八下。
他伸出手,輕輕抬起我的下顎。我不由望向他,只見他的眼波似潮湧般翻騰著,嘴角掛著絲從未見過的溫柔笑意。
“我再也不會傷害你,所以,別躲我,好麼?”
13、暗湧
“咦?剛才好像聽見我二哥的聲音哩?”一把嬌俏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
傳進我耳朵裡,猶如天籟。
“庭芳?”我笑應道,輕退一步,避開了司馬烈的手。司馬烈手一空,原本熱切的目光瞬時轉冷,看著我的眼神閃過一絲惱怒不甘,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與黯然。
我統統裝作沒看見。
庭芳聲音未落,人已飄了進來,身後,還跟著翰鷹王子。
“沈姐姐,你讓我好找哇!怎麼淨撿偏僻的地方躲啊?”庭芳一偏頭,方才瞧見司馬烈,小丫頭促狹地眨眨眼,調皮道:“原來二哥已先我一步啦”。
“讓你們記掛了。都怪這午後陽光實在叫人昏昏欲睡,呵呵,我竟不知不覺眯著了呢。”我笑著向庭芳身邊的人福了福:“沈儇見過翰鷹王子。”
翰鷹忙虛扶一把:“沈姑娘多禮了。庭芳說了你不少妙事,我正想著姑娘到底何樣人物竟讓三小姐這等景仰。”他笑眯眯地瞄一眼庭芳,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庭芳拉起我的手,驕傲地瞥了翰鷹一眼:“哼,那還用你說?!”接著對我笑道:“沈姐姐,府裡的樂師對你的曲譜讚不絕口呢,說是從來沒見過這麼氣勢磅礴又剛柔並濟的曲子,直問可不可以將曲譜傳抄一份,流傳後世呢!”
我忍不住笑道:“真要命。